只有扬哥儿照吃照睡,偶尔看到他娘亲哭鼻子抹泪,便嗷嗷叫着要锦娘抱,然后便会抱住锦娘的脸一顿乱啃,张开无齿的嘴吧,给锦娘露一个大大的笑脸,锦娘好几次没有忍住,噗次一声便笑了出来,看得张妈妈和秀姑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锦娘每每如此时,便叹了口气,捏了扬哥儿的鼻子骂他小捣蛋,扬哥儿却是在锦娘的腿上乱趾乱蹦着,笑得灿烂无比,锦娘瞧着他如冷华庭一样精致的眉眼,心里便感到既甜密又幸福。
这会子,二夫人又如往日一样来劝锦娘了:“我说锦娘啊,娘都跟你说了上百遍了,你总要听进一句去吧,都一个多月了,你还窝在娘家,哪有总住在娘家的理儿啊,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真想闹翻天不成?这样只会害了扬哥儿的。”
锦娘抱着扬哥儿没有吭声,今天过后,六皇子怎么也不会再来府里了,再装也没必要,所以,她便只顾抱着扬哥儿玩,拿着他的小胖指玩捉虫虫,扬哥儿早被秀姑教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一点也不乐意玩这个,锦娘捉他的手,他便使劲扭,乱抓乱挠的,不让她捉住,不时的揪起锦娘的衣襟去蒙锦娘的脸。
二夫人见锦娘母子玩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听清楚自己说什么,不由叹了口气,横了心道:“不能这样子了,明儿个我便请示老太太,着人将你送回王府去。”
锦娘脸色平静得很,淡笑着说道:“他不接我,我就不回去,娘,您就别操心了,男人啊,不能惯着的,我可是给了他不少时间了,再不来,哼,我就不要他了,带着扬哥儿浪迹天涯去。”
“你敢,再胡说八道看我如何治你。”锦娘话一完,二夫人正气得要又教训她,便听到屋外传来冷华庭的声音,二夫人一听,喜出望外,两个冤家总算见面了,只要见了面,好生说合说合,解了误会,消了气就会好了。
锦娘听到冷华庭的声音,自然心中大喜,担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他能如此快便赶来,看来,宫里的事情进行得很是顺利,至少是成功了一大半的,现在,怕是只等着太子登基了。
只是,好不容易盼到这厮来了,一进来第一句便是说要治自己,哼,自己不在府里的日子,他可是与落霞两个逍遥自在,风流快活得紧呢,虽然知道那不过是在演戏,但锦娘心里仍是不舒服,见那人长身玉立地进来了,抱起扬哥儿,扭头就往屋里去。
二夫人一见便急了,刚要去扯她回来,冷华庭已经一个箭步便跨了过去,回头安慰了二夫人一句:“娘亲不要着急,无事的。”说着,人便闪进了里屋去。
二夫人看得张口结舌,望向秀姑,秀姑撇撇嘴,什么也没说,拿着给扬哥儿做的棉绒帽又缝了起来,边缝边问道:“二夫人,扬哥儿如今的吃食越发的大了,总说请奶娘,请奶娘,可是就是一直没请,这事啊,可不能再拖了,扬哥可是正长身子的时候,饿着他可不好,再说了,这样扯起奶水来,夫人的身子也难养好,您可是府里的当家主母,这事,您有经验,得上心的帮帮呢。”
二夫人听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屋里,心里仍有点放心不下,张妈妈却是笑着劝道:“无事的,他们在府里头也这样小闹过,一会子就会好的,亲家夫人不必太焦心了,您没看到,咱们夫人自吵了嘴赌了气以来,有哪一顿是气得吃不下饭的?哪一天会是气得睡不着觉的?该吃吃,该睡睡,哪里就是心情不好,要与二爷和离的样子啊。”
二夫人一听也对,便放下心,对秀姑道:“你说的这事,该立马就去找人办了去,府里的家生子里头倒是没有出奶的,怕是要到外府去找,就是怕……人靠不住啊。”
秀姑和张妈妈两个也觉得这事难办,便点了头,送了二夫人走了。
冷华庭一进屋,便迫不急待地自后面抱住了锦娘的腰,头枕在锦娘的肩容上,柔声道:“娘子,想死为夫了。”
锦娘听得抿嘴一笑,背靠在他厚实温暖的胸膛里,感觉心中一派安宁,扭了头问:“都解决了吧,太子应该快些登基者是,那药性可是只能维持半个月呢。”
冷华庭笑着咬了下她白玉似的耳垂,好笑地说道:“药效期是忠林叔告诉你的么?”
锦娘点了点头,不由又着急起来:“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新皇登基可是大事啊,半个月,怕是来不及呢。”
“不会只有半个月的,傻娘子,刘医正可是说了,皇上很快就要醒来,时间不会很长,一般是三年或是五载吧。”冷华庭想起刘医正那摸着胡子,一脸正经地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