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又行大礼接过,给秀姑收着了,一应虚礼寒喧过后,太子妃道:“小枚这些日子还算好吧,不知,落霞可回府否?”
“还没有呢,正住着。”锦娘笑着回道:“方才,臣妇还过去见过郡主,与她闲聊了一会子。”
太子妃听了微感诧异,锦娘却笑着对她眨了眨眼,太子妃有些了然,不由哂然一笑,起了身道:“不如,弟妹与我一起去小枚坐坐?”
锦娘欣然起身,宫嬷抱着皇长孙要跟上,太子妃一摆手道:“让他就在王婶这里玩耍吧,本宫一会子就回了。”说着,身边只跟了两名贴身的宫娥,与锦娘一并出了王妃的院子。
“殿下不若先去臣妇处坐一坐吧,臣妇自江南带来的清明龙井还不错,请殿下赏光品一品?”锦娘笑着边走边道。
“如此正好,我也喜欢喝龙井呢,江南的茶可比京城要好喝得多了。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到江南去看看。”太子妃笑得很亲和,与锦娘说话时,也如太子一样,并不用自称,让锦娘和她交谈时,没有了压迫感,很放松。
到了锦娘屋里,锦娘只是一个眼色,屋里的人便都退下了,双儿和丰儿两个很有眼力介的守在外面,不让闲人进来。
太子对锦娘的聪慧很是欣赏,两人坐下后,太子妃先开了口:“看来,弟妹是知道了落霞的来历和来意?”
“是的,不过,她倒不是如您所想的那样,她心中另有所属呢。”锦娘笑着回道,又将自己与落霞的一番谈话告诉了太子妃,太子妃点了头道:“你们明白就好,如今太子决心未下,我和母后都急,今天来,就是想与弟妹商量一个对策的,咱们可以联手,将……”
太子妃的话没有说出来,锦娘然知道是何意思,便点了头,俯近太子妃,悄悄地说了一大通,太子妃边听边点头,到最后唇边便带了笑意,说道:“如此,咱们依计行事,我会与太子说好,会好好合你们的。”
锦娘听着点了头,两个起身,太子妃出门,锦娘却没有送,连给太子妃打帘子的人也没有,两个在外面等着的宫娥看着诧异,再看太子妃,摔了帘子一脸怒容地向外走去。
而紧接着,便听到屋里锦娘摔东西的声音,太子妃怒气冲冲地走到王妃院子里,却正好看到扬哥儿正揪着皇长孙的头发呢,不由勃然大怒,对一旁的奶嬷喝道:“岂有此理,如此犯上作乱,欺负皇长孙,你们几个都是死的么?”
宫娥奶嬷们被骂得莫名,方才不是太子妃自己说不要紧的么?何况皇长孙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用手护着头,哄着扬哥儿呢。
王妃见了虽是诧异,但更多的是害怕,忙抱了扬哥儿给皇长孙和太子妃陪礼,但太子妃一甩袖,转身扬长而去,临出门时,对王妃道:“小枚的世子妃身份一日未除,你们便不可以将府中掌家之权全交给孙锦娘,世子妃,才能是简亲王府的当家主母,本宫的妹妹,可容不得一个庶出的来欺负。”
王妃被她说得怔住,立即一脸愁容起来,而太子妃前脚刚走,后脚锦娘就来了,找着王妃一顿哭诉,说太子妃如何的不讲道理,逼自己交掌府之权,但更多的是骂落霞郡主,说她孤媚子,说她居心不良,说她与冷华庭关系暖昧。
王妃一时被锦娘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锦娘又哭得真切,那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王妃只好好意地哄她,这事还没完,就见冷华庭回了,手里拿着一根珍珠项链在王妃屋里与锦娘理论,非要问出锦娘这根项链怎么会落在别的男子手中,锦娘更是气急,一怒之下,带着扬哥儿回了娘家。
这还是锦娘头一回因着与丈夫堵气冲回娘家的,老太太和二夫人都莫明得很,只好好生相劝,让锦娘回简亲王府去,但锦娘扬言,冷华庭不跟她道歉,她便不再回简亲王府,要出府单过。
而冷华庭却在王府里与落霞郡主谈笑风声,两人时不时会在府中花园中散步,落霞的脸上常常挂着钦慕的微笑,住在简亲王府乐不思蜀,不肯回自己家。
这些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很是高兴,而六皇子却是将信将疑,而终于有一天,冷华庭亲自去孙府接孙锦娘回府,不但遭到孙锦娘的拒绝,还被大骂一顿,怒而回府之后,刘妃娘娘将六皇手叫进寝宫,骂了他一顿,六皇子很无奈地退了出去。
但出了皇宫的六皇子没有回自己府弟,却是骑了马,直接去了孙相府,说是看望病重的孙大夫人。
这一日,锦娘正住在孙家自己的屋里抱着扬哥儿玩,时不时的,眼里就泛了湿意,身边的张妈妈和秀姑几个看着就伤心,她们谁都不知道夫人和二爷,那样相好的一对壁人,怎么就会闹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两人便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