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大臣顿时被他吸引住,似乎忘了他与皇上的争执,只觉得此等人物若被毒打,那不是暴殓天物了吗?

一时,有不少大臣跪了下来,对皇上磕头下拜道:“求皇上收回成命。”

冷华庭见了却是对皇上道:“臣,并非残疾,臣只是被小人所害,身中剧毒,方才所言,不过是为大景天下身体有疾之人抱不平而已,皇上,臣劝皇上还是不要对臣动手的好,不然,臣不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发生。”

看到众多大臣都为冷华庭求情,皇上原本有些后悔了的,这下听冷华庭如此当众威胁,那心火就再也压不下去,冷笑道:“你敢威胁朕?”

冷华庭哂然一笑道:“您要将此言看作是威协,臣也不反对,西凉如今大军压境,他们悍勇好战,以大锦现有的兵力根本就难以抵挡得住,而现在最为迫切的,便是国库空虚,粮响难以为继,皇上不以国事为重,却纠缠于这些屑小事物,做事不公不正,无轻无重,心胸狭隘,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如此下去,就等着西凉人攻破大锦边关,一路南下,直指京城吧,臣,只要今天挨了这二十军棍,必携妻带子,归隐山林,从此不再会为朝庭出半分力气。”

皇上听得冷汗涔涔,脸上青红交替,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那两个上来拖冷华庭的侍卫此时也怔住,那样多的大臣都跪下求情,更有不少人拿眼死瞪着他们两个,他们不由微微有些害怕,便僵在庭中,不也真的去拖冷华庭。

皇上又看向太子,太子脸色铁青,第一次偏过头去,不看皇上。

皇上做事越发的不顾后果,火烧眉毛了,还要自毁城墙,真要再这样下去,冷家皇朝非败在皇上手里不可,祖宗的百年基业也会毁于一旦。

皇上又求助地看向简亲王,可这会子简亲王正眼含热泪地看着自己终于肯立身于朝堂的儿子,哪有心思管皇上,皇上顿时便下不来台,只好又看向裕亲王。

裕亲王这会子心神晃忽着,他怎么也没想到冷华庭的双腿竟然是好的,那行商大臣之位恐怕只有冷华庭能得了,这小子如今势头太盛了,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只怕以后会更加嚣张,若他真的怀有异心……取皇位而代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简亲王府原就是皇室宗亲,有着皇家血脉……到那时,这朝堂之上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

一抬头,看见皇上竟然苦着脸看着自己,眼里虽未有乞求之色,但那意思也很明显,竟然是想自己为冷华庭那小子求情呢,哼,你们闹僵最好,皇兄这些年越发的没有魄力了,连个毛头小子都制服不了,一想到这个变厉害的小子是简亲王的儿子,裕亲王就恨,若是自己与清婉成了婚,那这样才华横溢的儿子就是自己的了……

“皇上,此子太过大胆无状,二十军棍太少,不如,打五十军棍,让他长长记心吧,不然,以后小辈在咱们这些老人面前全然没有了规矩,不将咱们看到眼里去了。”裕亲王调解,反而火上烧油地说道,他就是看不得简亲王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才丢了一个儿子,这会子捡回一个健康的,那家伙正兴奋着呢。

“王叔,明儿我便去简亲王府,告诉清婉王婶,是您拾掇着皇上打小庭棍子的,我看,清婉王婶定然会哭得死去活来,伤心至极的。”太子又恨又气,斜了眼睨着裕亲王,他也不怕揭了裕亲王的痛处,故意大声地对裕亲王说道。

裕亲王听得一窒,只顾着恨简亲王了,差点就忘了伤了冷华庭这小子清婉立会很伤心了,自己的话又说出了口,再收回,又不太好意思,一时,急得眼睛都瞪得快鼓出来了,只好又求助地看向太子。

太子自然是不理他这一茬的,一转头,裕亲王看到了张老太师,走过去碰了碰张老太师的肩膀,谁知张老太师就如一根腐朽了的老木桩子,一碰便向地上倒了去,双眼紧闭,嘴角直抽抽,一看还真是中风偏摊的症状,他看着一喜,大叫了起来:“唉呀,不好,老太师病了,皇上,快快退朝吧,请了太医来,为老太师症治,迟了可就要坏事了呀。”

皇上听着也是一喜,老太师可真是自己的心腹啊,连中风也是如此的及时,一时,朝堂上乱作一团,那几名侍卫趁机退了下去,兵部尚书张大人大步上来扶住老太师,却是回眸在人群里寻找着冷华庭的身影。

冷华庭若无其事地站在大殿内,看到乱成一团的人群,潇洒的一转身,欲退出大殿去,这时,张尚书放下老太师走到冷华庭身边,一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人有何高见。”冷华庭轻淡淡地看着张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