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孤的救命恩人难道配不上你的兄弟不成?”太子摇着扇子,慢慢踱到冷逊身边,斜睨着冷逊。
冷逊听得了滞,不敢反驳,只是又瞪了四儿一眼,那神情像要将四儿吞了似的。
锦娘看太子的模样便觉得今天四儿怕是能得偿所愿了,所以,故意大声说道:“不就是个门户不对么,难得四儿和阿谦情投意合,殿下,你帮帮他们吧。”
“嗯,四儿和丰儿两个救驾有功,孤特免了她二人奴籍,封五品宫庭女官,专门服侍冷夫人。”太子朗声说道。
四儿听了还怔怔的,没回过神来,丰儿却是机灵得很,立即扯了四儿就俯身下拜,高呼千岁,四儿这才运过神来,跟着磕头道谢。
五品女官虽然仍是服侍锦娘,但身份却与奴婢不知道高出了多少档次,许多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进得宫去,没有选做妃子的,便被封为女官,在宫里办差,到二十五岁时,便可以放出宫去,嫁人或回乡,太子此举,既抬了四儿和丰儿的身份,更是提高了锦娘的身份,按说锦娘才一个六品诰命,根本没有资格让五品女官服侍着,太子这意思也很明显,回京之后,锦娘的封赏定然很快就会下来,至少也是个二品的诰命,
而且,锦娘还有权力提前将四儿和丰儿许配人家,这也是宫里的规制之一,只要主子允许,女官是可以提前嫁人的。冷逊若再以四儿身份不配来阻止阿谦的婚事,那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这明显是太子以权压人,冷逊虽不敢反驳,眉头却是皱成了一团。
锦娘看着就想笑,挺着肚子走到冷逊身边道:“阿逊啊,我原想着让你喝阿谦和四儿的喜酒呢,看来,你是喝不到了,麻烦你回府去对叔父大人言明,阿谦和四儿的婚事,本夫人会妥妥当当地帮他们办了的,保不齐,明年就能为你冷家添个新丁呢。”
冷逊听了脸色更黑,不过,他也知道锦娘如今的地位不比往日,太子对她实分看重,而且,她还拥有很大的财势,她的能力或许能影晌朝正呢,这个女子,决对不能小觑,更不能太得罪了,虽然,他气恼冷谦不孝,但若冷谦两口子真得了锦娘两口子的信赖,对他冷家的好处,那是不可估量的。
如此权衡下来,冷逊也转了脸,拱手对锦娘道:“那就有劳夫人了,舍弟的一切全靠夫人打理,下官回去必劝家父,早日迎了四儿姑娘回府。”
嗯,这态度还不错,早这样,也不必自己费那么多口舌了,锦娘听了很满意,四儿更是喜出望外,两眼泪盈盈地看着冷谦,偏生冷谦最受不得她这个样子,难得地红了脸,别扭的转过脸去。
锦娘又向太子行了谢礼,太子笑看着她,又说了几句嘱咐的话,才正式起程,锦娘与王妃,冷华庭还有白晟羽几个送至了院外,白幽兰过来给锦娘行齐辞行,临上马车时,她突然小声对锦娘道:“世嫂,以后还是不要对谁都笑好不?你的笑,真的好伤人。”
锦娘听得莫名,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冷幽兰却已经向马车走去,锦娘勾唇道:“幽兰妹子,你应该多笑笑才是,人生原就苦短,何必为些无谓的事情弄坏了心情,再苦再难,记住,不要忘了笑。”
一边的冷青煜静静的看着她,听完她这一番话,唇过勾起一丝苦笑,白幽兰怎么会知道她的好,第一次见她时,那样多的贵妇人刁难于她,她脸上仍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就是那笑容,晃了他的眼,动了他的心吧……
太子走后,天气便开始变得炎热起来,锦娘越发忙碌了起来,冷华庭每日出去训兵,她便后院捣鼓那肥皂,忠林叔对香料很有研究,连番做了很多次试验后,再做出来的肥皂便不再是黑呼呼的一砣了,外相好看多了,锦娘按着前世的记忆,将之切成一块一块的,用纸包好,首先便送了几块给刘嬷嬷用了。
刘嬷嬷用完,大感惊奇,又亲自找锦娘来讨,锦娘便笑着又给了她几块,还特地送了些到别苑的浣洗房,管事的嬷嬷用过之后,也是大加赞赏,锦娘也不小器,给皇家别苑里的每个院子里都送了些过去,大家用过后又来讨,锦娘就为难了起来。
那日刘嬷嬷也是被下面的人催得急了,才硬着头皮又向锦娘讨夷子:“夫人,您送的那些新式夷子可真是好使,洗衣又快,就是旧衣也难洗出新色儿来,您这可还有?”
锦娘为难地看着刘嬷嬷道:“按说,我们也是寄居在别院里头,多给些肥皂于嬷嬷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东西做起来繁锁得很,又耗费颇大,太多了,我们也做不起的……”
刘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早就练就了一双精明的眼,听话最是能听音,锦娘话音一落,她便道:“这倒是,知道夫人也艰难,那边府里被炸成那样了,怕是有些银子也埋废墟堆里了,这样吧,奴婢自别院用度里拨些银子出来,专门买您的夷……哦肥皂好了,反正那些夷子也是要钱的,也不算犯制,您有了本钱可以多造些,院里的那些个洗衣宫女也能轻松很多,一举两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