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包括上官枚都对冷华轩的纯孝给感动,看着他一个大男人,为了护母而哭泣的样子,真的有些不忍心再让他伤心,也只有孙玉娘会在这时说这样一翻话,不过,倒是提醒了上官枚,二太太可是个狠角色,今天她吃了如此一个大亏,若一次不将她踩下去,明儿她一翻身,定然会变本加厉地来迫害自己和相公。含香是自己收买的,含香所说的话也全是自己编了让她说的,她只是知道,二太太确实是起了心要真害相公的,这点,怕是二老爷也不知道,她到现在也没明白二老爷对相公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有一点她能肯定,那就是二老爷一时明着暗着都很帮相公就是,也许,是相公曾经允许过二老爷天大的好处吧。

而且,这事明摆着是相公与二老爷设的套,但二太太一掺合,便变了味,如今王爷和小庭已经察觉相公与二老爷有问题了,若再查问下去,定然会牵扯他们出来,不如就此全让二太太一人顶了才是最好。

“父王,孙妹妹说得对,为这事都已经死了几个人了,那可怜的金儿可完全就是二婶子给逼死的,这刑罚,不能免。”上官枚左思右想,还是开了口,附合孙玉娘道。

王妃却是有些受不了二太太的那个惨样,又被冷华轩说得心肝一阵一阵地发颤,都是做娘的人,二太太行事再毒,她也是为着自己的儿子,好在轩儿这回还算真孝,肯挺身维护他娘亲,比起二老爷来,要正直勇敢得多了。

正心软时,便感觉有人看过来,她转了头看去,就触到锦娘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带了一丝坚毅和鼓励,王妃心头一震,立即又回想起那两个被二太太收买的婆子来,不由又懊恼了起来,自己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一看到人家伤心哀求,就会心软,以二太太那性子,一旦逃过了这一次,下回定然又要卷土重来,王妃不由狠了狠心,轻咳了一声对王爷道:“王爷,王府里就是家法不严,治府不力,所以才会弄成如今这样,亲人骨肉死攻讦陷害,阴谋诡计横行,再不整顿严治,简亲王府便会自内里腐坏下去,不等人家怎么着,自己便先垮了。”

王爷听了赞赏地看了王妃一眼,这屋里别人求情还好说,他最怕的就是王妃也心软了开口求情,看来,婉清今儿是变得坚强果决一些了。

“轩儿,你让开,你娘的罪不能就此免了,来人,继续行刑!”王爷一扬声,对行刑的婆子喝道。

冷华轩一听大急,一纵身便扑了过去,护住二太太:“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我娘若真是犯了什么错,那也一定是为了我的,就让轩儿替母受罚吧。”

“小轩,难得你如今变得如此勇敢了啊,我怎么记得那一次,你是一见到危险就比谁都跑得快呢?嗯,是大了有长进了,还是,你真心护着的,只是你自己最亲的人?”冷华庭慢慢地将轮椅滑向冷华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悠悠然地问道。

冷华轩听得脸色便一阵发白,小声小气地对冷华庭道:“二哥,当年……小轩小,害怕,确实胆小,但是,如今小轩长大了,难道二哥让小轩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受苦而不管么?那小轩不是连畜牲都不如了?”

“害怕么?嗯,也许是吧,如今长大了?不怕了?要为你娘亲代过了?”冷华庭仍是微笑着对冷华轩道,那样子,便像在说,你吃过饭了?一样,再平常不过。

但一抬头,便对王爷道:“难得轩弟能变得勇敢和孝顺起来,父王,你就成全了他,将剩下的责罚全让小轩代了吧,也全了他一片孝母之心。”

二老爷听得一震,二太太已经被打成了重伤,这会子生死未卜,如今又要打自己的儿子,那怎么成,他不由心急万分,大声吼道:“不可,不能打轩儿,轩儿可没有犯错,不能打他。”

“二叔可还真的心疼小轩呢,那要不,你就替了小轩?”冷华庭推着轮椅在二老爷一家之间转悠着,一听二老爷这话,忙笑着接了口道。

二老爷听得一滞,一看二太太身上那惨样,立即又缩了头,胆怯地将身子萎了下去,冷华庭却是不待他再说什么,便大声道:“来两个力气大点的,按了二叔打!二叔这可也是高风亮节,即要全了夫妻恩义,又要护犊救子,咱们可不能拦了二叔这份心啊。”

立即进来两个暗卫,走上前去就按住二老爷,二老爷大惊失色,想要反抗,但那两人全是练家子,不露功大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又不敢在王爷面前显露了半份,只得不住的身体的本能挣扎道:“王兄,我可是四品大员,你无权对我动用私行,庭小子,你个太混帐了,二叔也是你能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