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是越发的有趣了啊,以金儿方才所言,明明是有人命她将砒霜下到夫哥所吃的点心里面,然后再嫁祸给我娘子,可偏偏金儿是个心善的,她不肯作伤天害理之事,便只拿了砒霜,没有真正的下毒,但点心上又确实有砒霜……而大哥中的,又不是砒霜,是另一种西凉来的吃了不会死人的毒药,哎呀呀。你说,这下毒这人,究竟是想大哥死,还是只想要陷害我娘子,还是……既想害死大哥,又陷害我娘子呢?二叔,你觉得这事是不是很有趣啊?”冷华庭也不等王爷如何处置杜大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二老爷道。

二老爷听了这话,皱着眉头猛地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冷华庭,突然,他感觉身后一阵冷汗直冒,转了头问刘医正:“刘大人,若这点心里的砒霜真被世子吃了,他……还能有救吗?”

刘医正听了便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杜太医,端了茶在手上,慢条斯里地说道:“若是本官来得及时嘛,可能还有救,若是杜大人嘛……只怕人家喜庆地过年,你们府就得办丧事啰。”

二老爷听完一脸的惨白,愤怒地看向二太太,二太太却是从容得很,挑了眉,斜眼看着二老爷,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与二老爷对视。

王爷听了便气愤地对杜大人道:“你这个骗财的庸医,竟然敢行骗到本王府上来了,来人,将这庸医先关了起来,明日送大理寺去。”

杜太医听便猛地磕头,对王爷道:“求王爷开恩,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二老爷越想越后怕,也是气这杜太医,上来便对着杜太医一脚,骂道:“原来你根本不会解砒霜这毒,你这狗东西,差点就害了堂儿,还不快滚,以后再也别让本官看到你。”

杜太医听了这话如获重释,连滚带爬就往外跑,冷华庭对冷谦使了个眼色,冷谦一闪身,便将那杜太医拎了回来,仍在地上。

“父王,如今金儿死了,她临死时也明说了,她没有在点心里下毒,那么,点心上的两种毒又是从何而来呢,以儿媳分析,这两种毒应该是同一个人下的,但这个人却并不想要害死大哥,他只是想要陷害儿媳,所以,大哥所吃下的点心里,只有西凉毒而没有砒霜,砒霜是在大哥已经用过之后再洒到余下点心上去的,为的就是陷害儿媳。但是,这个人,与金儿的指使者,并非同一个人,因为,金儿的指使者的心更加恶毒,他是在利用别人想要陷害我的机会趁机一并毒死大哥,从而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锦娘皱着眉,冷静地对王爷说道。

王爷听了也是若有所思,他先前在黑屋里时,就感觉杜太医有问题,砒霜乃是剧毒,他却是轻而易举地就解了,这让王爷很是诧异,所以,才特意留下了杜太医,如今看来,杜太医果然是有问题的,先前王爷也认为是老二合着杜太医一起作戏来陷害锦娘,如今看来,这事情还真不只是陷害锦娘,还有人,真的想要毒死堂儿,若非那金儿心善,只怕堂儿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来人,将送点心的婆子给本王拉上来。”王爷突然一扬声说道。

二太太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凝重了起来,原以为金儿死了,便死无对证,再也无人能够指证她了,可是那两个婆子……

那两个送点心进来的婆子一进来,便吓得脆在了地上,王爷也不多问,大声说道:“来人,就在这堂中行刑,将这两个婆子先各大二十大板了再说。”

立即就进了六个婆子,两个压住一人,另一人行刑,哗哗啪啪就开始开了起来,其中一个婆子才被打了三下,便熬傲大叫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说实话,奴婢说实话。”

王爷手一挥,行刑的婆子便停了手,退到了一边去。

“王爷,奴婢说实话,点心上的砒霜的确是奴婢方才洒上去了。”那婆子板子一停,便开口说道。

“哦,是谁指使你在点心上洒毒的?”王爷又问。

“是……是……是金儿,那砒霜也是金儿给奴婢的,昨儿她还送了二十两银子给奴婢,让奴婢帮她作这事,她说……她说她不想害死世子爷,可又被逼无奈,所以,只能在世子爷吃剩下的点心里下毒,好瞒了她的主子。”那婆子哭泣着说道。

冷华庭一听大怒,这两个婆子好生狡猾,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已经死了的金儿身上,“父王,再打,打死这两个狡诈的贱奴。”

“二少爷,二少爷,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真的是金儿让奴婢这样做的啊。”那婆子听了便对冷华庭猛地磕起头来,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