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最先感到震惊的便是上官枚,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婆子,给锦娘药里动手脚一事,她多多少少还是明白的,真正的背后之人并非刘姨娘啊,且自己那日也在锦娘面前明说了,那是二太太下的手……这会子又是这样的说法,她不由就向锦娘看去。
锦娘神情却是淡定得很,一点也没有惊讶奇怪的神情,见自己看过去,她还微微一笑,对自己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上官枚见了倒是心安不少,不过,心里疑虑便是更深了。
刘姨娘一听,气得脸都绿了,颤着手,指着刘婆子道:“你……你真真是一派胡言,我何时让你联络做过此事了?我何时去见过孙大夫了?你这老狗,不要乱咬人,不拿出证据来,我撕了你。”
刘婆子听了便是一笑,自怀里拿出一个玉手镯和一条手帕,双手呈上,“王爷请看,这手镯便是刘姨娘让奴婢办事时,特意赏给奴婢的,还有这帕子,当时奴婢去刘姨娘院里,她正拿了包白参在分,说是自己要用一些,另一些便用这帕子包了,让奴婢拿去送给平儿。”
刘姨娘听得快气晕过去,那帕子和手镯的确全是她的,但她又不是猪,就算要陷害孙锦娘,那包参的药纸多了去了,疯了才会用自己的帕子去包,故意给人留下把柄,而那手镯,不过是平日里赏给王妈妈的,定是王妈妈又给了这个贪财的老货……孙锦娘之事她原是想动手的,却不想太快,想缓一缓的,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而行了,还搭上了她的哥哥,她至今都是恼恨得很,不知那背后之人会是谁。可这事……王妃竟然……竟然串通了这些下作人来陷害于她……真真是太过卑鄙了。
“你住口,我从来就没有让你做过此事,你……你血口喷人。”刘姨娘气得大骂刘婆子,转而又看向王爷:“王爷,你就算再不喜欢妾身,但也要看在堂儿的份上,明察秋毫,主持公道,这事可是姐姐在栽脏陷害于我啊。”
王妃听了嘴角便噙了丝冷笑:“王爷若能明察秋毫,你……又是如何进得了王府的?”
这话一出,王爷的脸便红了起来,微嗔地看了眼王妃,眼里也带着丝乞求,王妃白了他一眼不再看她。
刘姨娘听得也是一阵脸红,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地活动了起来,看来,王妈妈那老货将当年之事都告之王妃了,但正如自己所猜度的,那几件重要的事情,她没有吐真言,不然,王妃也不用弄刘婆子这个小丑来蹦哒了,如此一想,她心里稍安,抬头似嗔还怨地看了眼王爷,王爷可是个要面子的,定然不会允许王妃在儿媳面前将当年的事情抖露出来的……如今也只有让王爷去治王妃了。
“妾身如何进门?当然是王爷与妾身情投意合啦才成就好事的,当年可是王爷亲自去下的聘,姐姐,妾身可只比你晚上三天进来的,你怎么全都忘了?”刘姨娘含情脉脉地看着王爷道。
王爷听得一滞,忙转了头去睃王妃,果然见她脸色更不好看,便斥责刘姨娘道:“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扯那些做什么。”
刘姨娘听了嘴一瘪,泪水就涌了上来,凄凄哀哀地对王爷道:“是姐姐非要翻当年的老底,妾身不是也没有办法么?”
王爷听了果然又看向王妃,王妃懒得看他,却也知道在这堂里扯这事不好,便改了口道:“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你的?”
刘姨娘听了不屑道:“是又如何,妹妹我平日里赏人的东西多了去了,谁知道你从哪里弄了来陷害于我?”
王妃听了又地一声冷笑道:“刘婆子可是我屋里的人,什么时候会与你勾搭上的?你若不让她做那些下作之事,又如何会收买我屋里之人?哼,还要严辞狡辨,来人,先拖了下去,给我打十板子再说。”
这话一出,连上官枚和锦娘都一同怔住,王妃今天可是豁出去了吧,竟然真的对刘姨娘下狠手了。上官枚原想阻止的,但看王爷听了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便明了的,一定是王妈妈那里定然是供出刘姨娘另一些见不得光的罪行,王爷王妃不能将之拿到明面上来,所以,用了这个法子来罚刘姨娘,这事……怕是牵扯甚多,自己还是少管为妙。刘姨娘听得大怒,指着王妃的鼻子骂道:“你……刘清婉,你不要太过份,别忘了,我也是有品级的侧妃,你敢用对待奴才那一套对我?”
王妃听了便冷笑道:“奴才,哼,你比奴才还要贱,不知羞耻的东西,比你娘更下作无耻。”又对进来的两个婆子道:“还磨蹭什么,拖出去打,有什么让王爷顶着。”说着转过脸对王爷嫣然一笑道:“王爷,你看妾身处置得可是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