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好话也不要钱,只要哄得三老爷开心就成,那铺子里弄得也是越乱越好,不是说有很多亲贵都参了股么,都让三老爷闹到明面上来吧,最好三个月就将那铺子弄破败了,到时,自己的铺子开起来,让富贵叔将那些客户都接过来……王爷看在冷华庭份上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宫里头嘛……得跟刘妃娘娘拉好关系了,那生意……也不怕做不下来的。

“小庭媳妇,你真是太通达贤惠了,比起你那世子妃嫂嫂来,可真不是强了那一点两点呢,哎呀呀,小庭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气呢,这事就这么办,一会子我让下面的人去办妥就是,你那姐姐下个月就能分到红利了。”三老爷高兴地说道,一副就要出去大干一场的样子。

锦娘自然又是道谢了几句,不过,说了老半天,三老爷也没个要走的意思,锦娘看冷华庭脸已经很是不耐,不由有些着急,怕惹急了他,他会拿东西砸三老爷,所以,不时地拿眼去睃冷华庭,却见他猛不丁地对她眨着一只眼,那动作迅捷得很,若不是锦娘一直留意着他,定然瞧不见,他的神情太过调皮搞笑,弄得锦娘想笑又碍于三老爷在,一时差点憋出了内伤。

三老爷自己也觉得再坐下去很是无趣,终于还是开口道:“侄媳,其实三叔今儿来,还有一件事想你帮忙呢。”

总算说到正题了,锦娘笑看着三老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才问道:“三叔您千万别说帮不帮忙的话,我和相公可是您的晚辈,您就事尽管吩咐,只要做得来的,我们一定不打推辞。”

三老爷听了心中一安,瞄了眼冷华庭道:“先前我接手时,不是说过府里会派个帐房先生去么?唉,那个老不死的,把个帐管得死死的,三叔我想弄点活乏钱去进些好货都不成,那日子过得太憋屈了,若是……侄媳和小庭能有法子将那老不死的东西换一个人,那三叔我可就是真正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定然能将那铺子做大几倍来给他们瞧瞧。”

是想在铺子里随便拿钱,但那帐房不肯吧,锦娘在心里冷笑着,在上却显出为难之色来,“三叔,这可真是有些难了,您也知道,相公如今又没什么地位,在府里也说不上什么话……以后掌家的可是大哥大嫂,侄媳说话也是人微言轻,怕是起不得作用呢。”

三老爷一听,面上就露出丝鄙夷之色来,冷哼一声道:“侄媳,你也不肖如此说,原本这世子之位是庭儿的,他说话哪里就管不得用了?不过是……哼,别以为我是傻子,当年那起子事我也是知道一些的,那些人以为一手遮天呢,只是将大哥大嫂瞒得紧罢了。”说着顿了下来,四周看了看,才凑近锦娘,小声道:“三叔也不怕告诉你,庭儿可是别人害的呢,哼,他们是结成一团的,总拿我一个当外人,以为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当作不知道,不拘着我快活就成,如今他们是越发的过份了,害了庭儿,又想要管着我……”终是觉着说出来有些不妥,还是没有说下去。

却让冷华庭和锦娘听了同时一震,这是第一次在府里人嘴里听有关冷华庭身残一事的真实信息,以前的一切全是猜度的,锦娘强抑心中的激动,装出十分震惊的样子,眼里立即就升起一团水雾来,突然起身,对着三老爷盈盈下拜,行了个大礼,哽咽道:“三叔,你……你真是个正直又善良的好人,锦娘……锦娘替相公多谢三叔了。”

说着就磕了下去,三老爷吓得差点跳起来,小辈们在他跟前行礼的多了,可他今生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是个善良的好人,一时心里有些发木,那感怪怪的,有些不适应,但却……很爽啊,原来,当好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么?

他连忙去扶锦娘,锦娘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好不容易在三老爷嘴里套了些话出来,怎么能就此放过,当然要深挖下去了,“三叔,相公他……他原本也如三叔一般,是个翩翩佳公子,可如今您看他……他只能终日坐于轮椅之上,再也不能起来走路,每日里还要受府里那些小人的白眼,他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忍受这样的痛苦,难道就因为他有了继承爵位的资格,那些人就要害他?当初你也是老太爷的儿子,您就坦荡光明,没有耍过阴谋诡计,没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没去害过自己的亲兄弟,对吧。”

三老爷听着锦娘的话也觉得动容,他确实胸无大志,当年二老爷与王爷也没少为世子之位争过,只是王爷原就是嫡长子,身份摆在那,别人就是想争也争不过来,他更是没那心思去争,只是在一旁看着好玩,后来,冷华庭的世子之位也有人抢,他也知道一些,也是冷眼旁观着,别人都拿他当回事,他却过得自在又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