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很有条理地将簪子和自己为何到这里来的来龙去脉对王爷说了一遍,又说明,茗烟是如何鬼鬼祟祟地躲在挂帘后,珠儿又是如何突然死的,全说了一遍。

王爷听了也觉得蹊跷,便喝问茗烟:“可真的是你杀了平儿?你为何要在那个时辰去了后院?”

茗烟听了便看了眼床上的珠儿,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王爷,奴才自小便与珠儿感情好,那日……那日不过是奴才约了珠儿去后院里……私会而已,哪里知道那么凑巧,正好就出了人命。”

锦娘心知此时再要问他去后院做什么,定然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的,如今珠儿已死了,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王爷听便看向锦娘,“媳妇,你说茗烟害了珠儿,可有凭据?”

锦娘摇了摇头,回道:“并无证据,全凭直觉猜的。”

“猜的?弟妹,你也太草率了点吧,仅凭猜想就要打茗烟,你难道不知道茗烟是父王的人么?打茗烟可得问过父王才行。”上官枚听了便在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上官枚是想把事态往大了扩呢。

锦娘没有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王爷,她想看王爷的反应,自己把当时的情形描述得够清楚了,若是王爷是精明公正的,就应该听得出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很遗憾的是,王爷的脸沉了下去,自她嫁过来,第一次用了很严厉的语气对锦娘说道:“庭儿媳妇,你确实做错了,茗烟,你真的不该打,他与珠儿的事,我早就有耳闻,虽说他们私下相会有讳礼仪,但却也是少年人心性,哪里就到了要杀人的份上了,茗烟跟着我也有年头了,做事勤快本份,为人忠厚老实,他曾在我跟前提过,让我把珠儿配了给他,只是我念着庭儿身边无人服侍,才没有应下,你说茗烟会杀珠儿,我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又转过头看冷华庭,见他这会子收了泪,一副很认真听的样子,便道:“庭儿,爹爹把茗烟带走了,你也带你媳妇回院子去吧。”说着,冷冷地看了锦娘一眼,转身要走,锦娘忙又是一福礼,平静地说道:“父王,请留步。”

不止是王爷,就是冷华堂也奇怪地看着锦娘,王爷虽说生锦娘的气,但也只是语气重些,并未喝斥,更未责怪,也算是看着小庭的份上,将此事揭过了,她还想怎样?要知道,父王最是恨人强词夺理的。

冷华庭也很着急,今儿明显是着了道了,或许他们在王妃屋里时,就有人听到他们要来,所以布了这个局,只等着他们钻,不然,冷华堂不可能来的这么巧,王爷也不会来得如此极时,分明就是想要挑得王爷对锦娘冷心失望才好,而且,怕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还会有招接着而来,王爷和王妃最近对锦娘印像太好,所以,某些人很不爽了。

娘子啊,这事就算了吧,别理论了,他用眼神提醒着锦娘,但是锦娘很平静地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王爷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冷华堂见了便道:“弟妹,你怎地如此不懂事,父王可是最重情义之人,茗烟之父于王府有恩,就算茗烟真犯了错,父王也不会过份责怪的,且你不过凭着猜测,怎么能就断定茗烟害人呢,王府可不是孙家,父王讲的就是以理服人这四个字,你若说不出实在的道里来,可不是要惹得父王更加生气么?何况,此处污浊吵闹,小庭最是爱整洁干净的,小庭如今是宠着你,陪你留在这里,若是以往,定然是要发脾气的。”

王爷听了心里就更是有气,不由心疼地看着冷华庭,小庭那爱洁的性子自小儿就有,若不是太宠着媳妇又怎么会到这下人居住之地来,还……摔了一跤,如此一想,也不再理锦娘,亲自去推了冷华庭就往外走,茗烟见了就转头讥诮得意地看了锦娘一眼,也跟了上去。

“父王,若是媳妇能拿出证据呢?”锦娘冷冷清清地又说了一句。

王爷终于火了,恼怒地回过头了,凌厉地看着锦娘道:“媳妇,你才不是说没有凭证吗?此番又有了?话可不能乱说的?”

跟在身后的茗烟却是很慌张地回过头,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扑通一下跪在王爷跟前:“王爷……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二少奶奶如此一再地诬陷,奴才……还不如死了干净。”说着,作势要去撞墙。

坐在轮椅上的冷华庭长臂一展,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子,就势一扯,哗啪两下,就甩了个清脆的耳光。

王爷见了更加火大,瞪着冷华庭半天没用作声,他舍不得喝斥冷华庭,却是对锦娘更加有气了,良久才冷冷地对锦娘道:“好,你既然唆使庭儿如此维护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