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着一番言之凿凿,令人深省的论述即将展开,绮罗双袖交叠,低低垂首,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江照左就是那严苛的夫子般。
——废话,江照左在论辩上的功力无人能比,她才不想与他争辩。
绮罗宛若案板上的鱼肉,不做挣扎,捧场道:“江三郎说得好,江三郎说得妙。”
闻得这话中若有若无的哀怨,江照左挑了挑眉,便不再说她。只挥袖命小书童将一个食盒捧过来,道:“这是热鱼汤,喝了养养身吧。”
说罢,亲自给她盛了一碗。
绮罗望着稠白的鱼汤,却忽然又陷入沉默。犹记得,她坠水前,便是在冰面上捞鱼呢……
萧远候……
江照左瞧出她神色不对,缓声问道:“怎么了?”
“……”
绮罗回神,摇了摇头,端起鱼汤便要喝下。
“殿下!”
赵寻却忽然打廊下来,笑道:“萧远候回来了!”
绮罗眉间微顿,端着鱼汤的手也蓦然停在空中。江照左神色凝敛,眸中悠远,并不说话。
长廊下,萧远候捧着一个陶罐,衣襟染雪,一步一步走来。他瞧见江照左,步履微顿,还是行入阁中,将陶罐放到案上,低声道:“殿下,我回来了。”
绮罗神色错愕,直直地盯着萧远候。还以为萧远候会一去不回,可怎么才半日,他便回来了?难道他一开始就……
“你去做什么了?”
心中一想萧远候或许不曾离开过,绮罗瞬间便一扫郁色,有恃无恐地,沉声质问起了他。
萧远候顿了顿,叹息道:“我去了河畔,为殿下捞来了一尾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