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垂眸望他,眼眸蒙雾,语气低低,几分委屈:“京中的文人雅士来了,王公贵族也来了,善华与江照左是旧相识,一定也在。这些人全都知道我的往事,从前江照左不在还好,如今他也回来了,我该被如何取笑呢?”
说着说着,绮罗就敛了敛眉,学起了文臣大儒来:“自古女子贤淑是德,端庄为重。而言语轻浮,举止言谈俱是情爱,正是大忌。江三郎,你说是也不是?”
不知小公主怕的是这个,萧远候闻言不禁一笑,道:“既然如此,殿下不去便是了。”
“不去……”
绮罗眉间忧愁,却长叹一声:“江公子啊,俗话说近乡情怯,我们的绮罗长公主当真爱慕您至极,瞧瞧,如今都不敢来呢。”
这一回,却是在学善华郡主。
萧远候一时无言,良久,轻声道:“殿下若是怕,我随殿下去。”
绮罗一顿,抬眸望来:“……萧远候。”
文竹书院自古清名在外,出过无数大儒文臣,在文竹书院设的宴,也无一不是文人雅士,世家贵族。偏偏那些人嘴又臭又硬,得理不饶人,一般人若前去,说不定会被如何歧视。
萧远候只是拍了拍绮罗的手:“走吧。”
绮罗的心中,忽然就缓缓生起无数勇气。她凝眸,回应道:“……嗯。”
她想,任凭千万人笑吧,只要这世上,永远都有一个萧远候纵容她,她还何俱之有呢?
至于江照左……
或许那些记忆,已经永远留在了姑苏,蒙上尘埃,再也回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