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侯握着匕首,神色难辨。小公主要他杀她,他却是万万做不到的。而这其中除去心善,还有其余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
他沉默许久,却拔出了匕首,道:“好,我杀了公主,再陪公主去死。”
绮罗神色一顿:“……”
为什么?让他走时他不走,让他杀她他便如此听话,难道……他是蓄谋已久,就等着这一日?
绮罗忽然,有些不太想死了。
偏偏萧远侯眉间紧锁,沉声道:“只是我不曾杀过人,手法生疏,或许一刀杀不死您,还得多割几刀。您忍一忍,待失血过多,在刺骨的寒冷中疼个一刻钟,便能死得干干净净了。”
说罢,将匕首又拔开一小截。锋芒尽露,刀光凛冽,映在绮罗眉间,一点寒意。
绮罗:“……”
沉默一瞬,她抬袖,轻轻按住了萧远侯的手,将匕首收了回去,道:“我不想死了。”
萧远侯神色未变,凝眉道:“可是春日醉……”
绮罗抬眸瞥了瞥他,眸中澄澈又动人,张开双臂,无辜道:“抱。”
萧远侯:“……嗯。”
春雨缠绵,在琉璃瓦上淅淅沥沥下了一夜。雨打芭蕉,又溅落在地,翌日,积出几道清澈水洼。
“我要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