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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当水桶装满了冰块,他就开始往回走。我依旧一蹦一跳跟在他地身后。

秋常说。我一点也没有长大,跟小蕾一起。完全就是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我也觉得自己没有长大。谁说二十岁就要像二十岁?三十岁就要像三十岁?童真那么可贵,为什么要去忘记?

静静的山里,没有任何声音,似乎整座山,都因为冬天的降临。而空了。

当他走进小院时,他没有关门。我便跟了进去。

小小的院子左右各有两个院落,正面是一间禅房和一间佛堂。东院有一个劈柴的木墩,应该是厨房。西院有一个花圃,应该是他安歇地地方。

他走进东院,我跟进去。

东院也有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柴房。他开始生火煮冰,我就坐在门槛上。托腮四顾。直到饭香四溢。自始至终,没有别人出来服侍他。他真地远尘了,一个人幽居在此,静心修佛。

中午,吃的是米饭,萝卜,还有一些腌菜。在这样地古代,冬天的菜就尤其地少了。

他知道我地存在,但并不过多地重视我,就像我只是一个路人,经过此地,讨碗饭吃。他或许认为,我会走。

但是,我没有。

在他洗碗时,我依旧坐在门槛上四顾。我是一个能静的人,曾经在护国府,我一呆,就是一天,而且居然还不觉得闷。

终于,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进入西院的书房看书。于是,我就在他院子里堆雪人。

整个下午,就是我忙碌的身影。

滚雪球,从东院滚到西院,再从西院滚到东院,雪球不够大,我就到外面滚,回来时,他正侧脸看我院子里不成形的雪人出神。

我费力地把外面滚出来地脑袋装上去,然后到柴房找了些树枝,再去厨房捡了两个煤球,往雪人上一插,一放,雪人大功告成。

将身上的披衣解下,盖上雪人,曙光从空中洒落,雪人在院子里灿烂而笑。

他从屋内而出,看了看暮色,眼中带出了担忧:“女施主,该下山了。”

“下山?”我眨了眨眼睛,“我不认路,天晚了,我不下去。”我不看他,开始继续滚雪球。

“我带你下去。”他隔了许久说。我滚着雪球:“我还要给这个雪人做个老婆,你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