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离歌的瞳孔猛然收缩,失焦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那,那,那不是风清雅吗?”
“果然是你!”我气得咬牙切齿,“你肯定以为自己的玉佩是掉在温泉里了,告诉你,是老子拿了!”气死我了。气得我都爆粗口了,“老子好不容易重生,居然遇到你这个,这个,这个bt的,我不拿点你身上地东西,将来怎么报仇!”
“你……”离歌陷入了极度地混乱,死一般的灰色卷土重来,掩埋了离歌那双闪亮的双眸。
“我竟然杀了你。我竟然杀了圣灵两次……”他颤抖地抓住了自己的脑袋,苍白瘦削如同骷髅的十指深深陷入了自己的长发,“不!不会的!不可能!”
“你丫的!谁说人重生要在一个身体里的!离歌啊离歌,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挑断你腿筋地人不是我,软禁你的人也不是我,安排你这个命运的人更不是我!我跟你完全毫无关系,却被你害了两次,你!你!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我扬起了另一只手,真的很想揍他。
“不!不----”他发疯一般地大吼起来,混身颤抖不已。忽然。他睁大眼睛双手匆匆朝我伸来,我惊得放开他后退,立刻,他的身体往前冲了冲,趴在了地上,他再次直起身体跪在我的面前双手在空气中摸索着,苍白的脸上竟是恐惧和无助。
我惊了惊,偷偷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那双无神的双眼没有丝毫反应。“圣灵!圣灵!”他焦急而恐慌地呼喊,“飘飘。飘飘,不要,不要舍弃我,不要,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他慌张地起身,却因踩到衣摆而往前扑去。我竟然没有去搀扶。而是看着他往前倒去,他红色的身影在我地眼前划过一抹如同车尾灯的霓虹,他摔倒在了地上,继续摸索:“飘飘!飘飘!不要,不要放弃我,求你,不要放弃我……”他伏在地上痛苦地呜咽起来,哽咽的声音回荡在这寂静无声的溶洞中。
“嘀嗒。嘀嗒。”从钟乳石上落下的岩水带着一份寂寞的哀伤。就如神灵落泪。
我慢慢走到离歌的面前,他似乎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扬起了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到了我的脚,瞬间,他抱住了我的小腿,贴在我地裙衫上,声音带着颤:“太好了,你没走,没走……”
“你……怎么瞎了?”我慢慢蹲下身,离歌那张倾城但却了无血色的脸上是淡淡的泪痕。
此刻,他却在微笑,淡淡的微笑显示出一分安心:“没事的,没事的,过会就好了,就好了……”他地手放开我地腿,摸到了我的手臂,紧紧抱住,深怕我下一刻便会在空气里消失。
离歌……难道是间歇性失明?还是……突发性失明?我不是医生,不清楚离歌到底怎么了。但是我听说有时大脑受强烈刺激,濒临崩溃的时候就会导致突然的失明,这类失明好像叫做癔症性失明。
“离歌,你对我的不是爱……”因为离歌的突然失明,同情和哀痛让我渐渐平静下来。
离歌无神的双眼出现了一丝淡淡的波纹,他地目光开始汇聚在我地脸上,他灰黑的眸底是我地面容。
“你对我只是占有,是风雪音教会了你占有,离歌,摆脱风雪音,你这样下去,只会是另一个悲剧。”
离歌的双眸里是不解和迷茫,忽的,他的瞳仁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瞬间,他放开了我,又趴伏在我的面前:“离歌不该冒犯圣灵。”他好像又能看见了。
看着他那副依然没有平静的神情,我只有发出一声哀叹,这声哀叹是为离歌而发,是为他悲惨的命运而叹。
忽的,我感觉到有人入洞,当即,我看了看左右,找到一个隐蔽的洞穴,拉起了离歌:“有人来了,你跟我来!”
离歌还是有点迷惑,我拉起他,他今天受的刺激太多,平日那份冷傲和漠然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有如同迷路的小鹿的那份惊慌和害怕。
拉住离歌的手,他惶恐地缩了缩,我皱皱眉,他敬我如神,先不管那个什么圣灵的事情,还是先避开来溶洞的人再说。
带着离歌,飞向石壁,钻入那天然而成的小溶洞,与离歌面对面而坐:“嘘!”
离歌依然用茫然和困惑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再管他,爱看就看吧。
从溶洞的入口处,进来一黑一白两人,我匆匆缩回溶洞,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大脑陷入重生后的第一次混乱,他们来了!他们怎么来了!
我不能看他们,不能!我跟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从今往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将脸埋入膝盖之间,深怕看他们一眼就会动摇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