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丝拉真是可爱呢~”拉姆瑟斯爽朗地笑着,而随着他的远去,笑声也逐渐听不到了。
我正要松口气,忽然想起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场。——也就是说,刚刚拉姆瑟斯和我说的话,都被人听到了。
“……你们,继续该干嘛干嘛。”我硬着头皮说着,纠结了半天,“刚刚的话你们都当做没听到”这种欲盖弥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就当是……补偿。
婚礼的准备进行的很顺利,虽然新娘的人选临时换了,但除了那件拉姆瑟斯家族代代相传的新娘礼服需要做一些小改动,又找人给我另外做了几套礼服外,其他的东西都没必要变动。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从拉姆瑟斯宣布他的新娘人选是我起,我就没见过夕梨了,这令我一度怀疑她已经逃回了西台。好在派去调查的斯奈夫鲁告诉我,夕梨就在将军府的另一边住着,只是很少出来。
……她不出来也好,说实话,现在要是看到她,我还会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即使知道之前她是把和拉姆瑟斯的婚礼当做去底比斯的借口,现在换了我她说不定还会高兴,但让我面对她,我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然而,第二天在半强迫的一个早安吻之后,登上去底比斯的船的时候,我在猝不及防下看到了夕梨。
——居然坐同一艘船么?拉姆瑟斯到底在想什么?
拉姆瑟斯似乎没有感到我被他拉着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不容拒绝地拉着我到了夕梨面前。
“夕梨这次会扮作你的侍女,跟我们一起去底比斯。”
我看了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夕梨,又侧头看了看似乎毫无所觉的拉姆瑟斯,在片刻的沉默后微微扯起僵硬的嘴角,淡淡笑道,“我知道了。”
连拉姆瑟斯为什么忽然在法老面前说要娶我,临时改换了新娘的事我都没有问他,这件小事,我就更没必要知道原委了。
反正……到底比斯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的。
那之后,虽然气氛稍有些不自然,但好在大家都没什么聊天的欲望,各自回房休息了。
然后又是三天。
旅途总是极其无聊的,这就直接导致拉姆瑟斯在我身边的时间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清醒时间。而某些亲密接触,我也由原来的气愤到后来的无奈最终到了现在的麻木。
只要别太过分,被亲一亲摸一摸也不会少块肉,作为一个来自先进时代的人,我不该太过纠结的。
这天,是船上旅程的最后一天。早上,我换上了那件新娘礼服,花了许多时间梳妆打扮了一番,在邻近底比斯的时候和拉姆瑟斯一道站到了船的前方。
不得不说,这身新娘装真是非常漂亮。细腻柔软的细亚麻布服是整套衣服的主要材料,一部分制成合体的长裙顺着我的身体曲线该凸则凸该凹则凹,一直延展到了脚背,另一部分则和恰好盖住我前胸的项圈连在一起,成为拖地飘逸的长披风。因为是正式的接见,我还不得不套上了齐肩的纯黑色假发。
看向身侧的拉姆瑟斯,我不禁有些怔楞。此时,拉姆瑟斯上身穿着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足足覆盖住他整个肩部和胸部的缀满雕饰的类项圈圆形上装,一个手掌宽的流苏在微风中不断抖动,为他平添一份潇洒的贵气。而他的下。身围着块光滑柔软的细亚麻布,用一根不知名植物做的腰带固定住,并别上一柄短剑,透出十足的英气。他的金色短发用一块白色头巾包裹住,这使得他那一金一褐的异色双眸更为突出,而头巾的两头挂下来,柔顺地垂在他的肩上。
他的高大身材和英俊相貌,再配上这一身华贵的穿着,真令人着迷。看看那些在底比斯港口看热闹的女孩子眼中所闪现的倾慕,就知道我身边的男子有多么吸引人了。
——而站在他身旁即将成为他妻子的我,又是多么令人嫉羡了。
“乌鲁丝拉在想什么呢?”拉姆瑟斯嘴角带着疏离得体的笑,牵着我的手向船下走去。
“不,我什么都没想。”我摇了摇头,专心地走起路来。这样正式的礼服虽然我穿过几次,却总也不习惯,要是不专心一点儿摔倒,可就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真是令人失望的答案。”拉姆瑟斯一边微笑着向四周的人有意无意地瞥去视线,一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我以为乌鲁丝拉正在想我呢。”
我一窒,有种被戳穿的尴尬,决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不予回答。
好在拉姆瑟斯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