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随即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个强壮的士兵,沿着绳子往上爬或许只是小菜一碟。但现在换成了我们两个,问题就大了。拉姆瑟斯受了重伤,连走路都要我扶持,想自己爬上去,简直是痴人说梦;而我……咳,不是我妄自菲薄,实在是事实摆在那儿,我瘦弱的手臂可撑不住我的体重。
——果然只能寻找下一个出口了么?
不甘心,却只能放弃这里。我正准备再次扶起拉姆瑟斯,却发觉他两眼变得迷蒙起来,似乎罩上了一层水雾,脸颊处也隐隐有不正常的潮红。
心里咯噔一下,我迟疑着抚上了拉姆瑟斯的额头。
手心处的温度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烫得吓人,但相对于我自己的来说,已经偏高了。
——该死!我禁不住诅咒出声。才半天的时间,居然就发烧了?……这个潮湿的地方,不能再久待下去了!
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十指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我来回踱步,视线在洞口,绳子和拉姆瑟斯之间打转。
没有其他工具,只能靠爬的。现在就是怎么爬的问题,既要保证安全,又要能省力。光溜溜的绳子摩擦力不足,绝对是向上爬一点就会刺溜一声滑到底的。但这点容易解决,我可以用准备新年晚会时学会的在塑料绳上绑气球的方法在这绳子上打个活结,将手脚伸到绳洞中,这样就能固定住不往下滑了。
困难的是怎么往上移动。杂技中有将绳子缠在身上,一点点绕上去的办法,也有向上一点就将绳子绕到手脚上的方法。但那是单人的,现在是我们两个人,行不通的。而我也不能一个人先上去找救援。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我上去后说不定会迷路,等救援的人找到我,再由我带着找这个不一定找得到的洞口,还不知道要花费多久。更何况我们已经走出了挺远的路程,救援的会不会在附近出现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我直觉上认为,上面是渺无人烟的郊外的可能性很大,没有人的指引,我回不到城里找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