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姚炳领命,立刻跟了出去。
李长顺噤声,想到方才那小乞丐的异样,再想着姚炳的本事,心中依然惴惴不安。他悄悄去看端木夜,此刻他沉着脸的模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吓人。
“李长顺,把船上的护卫叫下来。”端木夜忽然站起身,抬脚向外走去。
李长顺一愣,赶紧转头对那店小二道:“你去港口最大的船上找位赵护卫,让他把船上的护卫都带下来,就说是李长顺说的。”
店小二连连摇头:“那可不行,我还要看店呢!”
李长顺扭头看端木夜在外头远去,急得直跺脚:“哎呀,你这破店有什么看头!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块金子往店小二手里一放道:“这该够你几年的工钱了吧?快去!”
那店小二一看这么大块金子,眼睛都直了,果然连店铺都不看了,连连应声,拔腿就向港口跑去。
李长顺见那店小二跑得够快,心下微松,赶紧追上端木夜而去。
姚炳是个功夫很不错的练家子,要追踪到小乞丐和谁碰头而不被对方发现,简直易如反掌。也亏得方才李长顺把那小乞丐赶跑了,他东西送不出去,只好回头去找给他纸条的人。那强壮男人本就在暗处盯着,见小乞丐回来了,立刻紧张起来。听说纸条没送出去,他心里就有些不安,让那小乞丐再送一次,可那小乞丐却觉得李长顺太可怕了,不愿再去。
强壮男人没办法,只能收回纸条,他本来就以那位大哥马首是瞻,此刻见纸条送不出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地想了会儿,决定回去找大哥商量。他并不知道,已经有人盯上了他。
端木夜出来后,便顺着姚炳留下的记号匆匆向前找去。因为那强壮男人走路的速度不算太快,等端木夜赶到地方的时候,姚炳也才刚将强壮男人制服。
“爷,”在端木夜还未进入那房子前,姚炳便出来复命了,“匪徒总共有两人,都已被制服。海棠姑娘并不在里头,据另一个匪徒交代,海棠姑娘打伤他逃走了。”
之前海棠虽然不客气地下了重手,不过那凶恶男人运气好,没死成,但也算是他运气不好吧,刚醒过来,就被姚炳给抓了。他面相凶恶,实则胆子却不大,被姚炳用锋利的剑一吓,什么都说了。
闻言,端木夜面上的神情稍稍送了些。
李长顺也笑道:“不愧是海棠姑娘,任这些无胆鼠辈也奈何不了她!爷,想必此刻海棠姑娘回店里找咱们去了吧?她若是脚程快些,没在店里看到咱们,说不定回船上去了。”
端木夜点头,转身要走,姚炳问道:“爷,这两人如何处置?”
端木夜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两人正满怀希望地看着端木夜,那凶恶男人还求饶道:“大爷,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为您做牛做马都行啊!”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端木夜冷然一笑,轻轻丢下一句冷冽的话,那是给姚炳的命令,“杀了。”
那两个男人面色大变,还要求饶,然而端木夜却已快步向外头走去。
身后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姚炳一身清爽地走出来,身上一丝血液都没有。
端木夜一行人在去成衣铺的路上跟赶来的护卫相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成衣铺。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海棠并不在。
李长顺见端木夜脸色并不太好,忙道:“爷,海棠姑娘想来是回港口去了,咱们现在回去,她说不定就在船头迎着咱们。”
李长顺说出的这话,他本身也是相信的,但当他们这一行人又回到港口,找遍了船上和港口也没发现海棠的踪迹之后,李长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他想,海棠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城镇里,该不会走丢了吧?还是或者说,被别的坏人绑走了?那可糟糕了!那两个绑了海棠的男人还有迹可循,海棠这要是再被人绑走了,上哪儿找人去?更何况,这耽搁的功夫,等找到了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李长顺越想越是心惊,那一日世子的怒火他还历历在目,他不敢相信,海棠若又一次遭遇不测,或者说,更糟的事,世子会如何迁怒他们。
“立刻搜索全城!”端木夜站在船头望着这个不算太大的城市,面色阴沉地吩咐道。
姚炳立刻应是,除了护卫,船上的小厮和太监也都被派了出去。船上的人都知道端木夜此次南下之行是为了什么,对于海棠的模样,自然是熟悉的,因此个个卖力,不敢懈怠。若找不到人,以世子的脾气,到时候倒大霉的,可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