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低重心,摈弃一切杂念,在先到的一根触须快碰到我的时候,率先一个倾身向前,死死抓住了那沉重的触须,借着它前进的力道向后退去,同时绕着它的这根触须上下翻飞,借以躲避紧随其后的其他触须。如果不是这样危机的状况,颇有一种玩秋千的刺激。
手边没有任何武器,我只能靠着自己的体术战斗,思想不敢有一丝的走神。铺天盖地的触手交织成了一道细密的绝杀之网,我艰辛的在其中左右躲闪,几乎是刚刚立刻某个位置,下一秒,那里的空气就被刚硬的触手搅乱。
这只触手怪仿佛没有任何跟疲惫有关的情绪,当时间流逝,他的动作依然不慢,反而有愈发凌厉的感觉。而反观我自己,身体的运作已经逐渐跟不上思维的,身上的擦伤越来越多,虽然对我造成的伤害暂时还不大,但这种随时会被。干掉的心理压力,让我愈发沉重起来。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我如果继续跟它缠斗下去,非被逼死不可!
在又一次的触手抽过我的耳际,带起可怕的尖啸声后,我一个脚尖点地用力一跃,在它紧随而来的触手上借力一点,身形又向上拔高了两米。还好这一楼层的天花板高度颇为可观,似乎是专门建造的,这一层楼足有别的两层那么高。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建得那么高,这五米高的怪物,恐怕也不能这么愉快地在走廊里飞奔了吧?那它也就没那么容易追上我了吧?
总之,我这一借力,几乎已经碰到了天花板,而少了触手的干扰阻隔,触手怪那形似人形的脑袋也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仿佛散发着噬人寒光的蓝灰色无眼白的一双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一颤,险些一拳轰上去。
然而,我硬是控制了自己那可怕的哪怕与之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的想法,在力道已老,身形已经快到它头顶的时候伸出右脚,在他脑袋上重重一点,同时整个人向前倾去,想要越过它的高大身躯,逃亡被它挡住的安全出口。
然而,它的触手却是不只身前有,还能从后面袭击!
眼看着那迎面而来的可怕触手,我前冲的趋势却已经无法抑制,只能咬咬牙,扭曲身体,一脚揣在那触手上,整个人立刻因为反作用力而向斜下方掉去,砰的一声撞在触手怪茁壮的背上。
顾不得缓和眼冒金星的症状,我凭着感觉扒拉住触手怪背后的类似衣服的布条,整个人只晃荡了一下,就那么挂在了它背后。
此时,我不由得清醒,还好它只有胸前有嘴巴,背后没洞,要不然我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前后都有洞的话,不就通了么?又不是虚……
敌人忽然跑到看不到的死角去,这触手怪似乎立刻就变得暴躁起来,不断舞动着它的触手想把我打下来,但它背后和触手上都没长眼睛,不可能看到我的准确位置。而且,它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不敢太过用力地将触手抽到靠近自己身体的地方。因此,在我灵活的从这块布条上换到那块布条上的来回移动中,它的触手仿佛成了摆设,一点用都没有。
在它背后s着人猿泰山的我,很得意。
挥舞了一会儿触手,它似乎终于明白单靠触手不能打到我,于是该了战斗策略。
而这个新的方法就是,跳扭屁屁舞——我是说,它开始抖动自己的身躯,仿佛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似的。
我当然不能让它如意,立刻抓紧了布条,但在它剧烈的抖动之下,布条也开始发出撕拉的声音,估计没一会儿就会被扯断了。
无法可想的我最后只能以手为刀,想要在它的背上凿个洞出来,好固定住自己,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它的皮肉简直硬的跟钢筋铁骨似的,我凿得手都快断了,也没凿出适合的洞来,只弄下一些肉沫沫而已。
但是,我的行为显然是惹怒了它。
它嘶吼一声,忽然扬起其中一根触手,带着风声向我刺来!
我一个激灵,抓住快断的布条用力往外一荡,堪堪避开了触手的攻击,而那触手却像失控了的汽车一般,直直地刺入了触手怪的后背,可怕的入肉声在我耳边回响。
——靠之,这家伙宁愿自残也要干掉我么?
看到它的触手可以刺穿我无能为力的背后皮肤,我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之前我就颇有先见之明的拼命躲开了这触手的袭击,要不然,我早被穿成肉串了。
不过,这怪物的自控能力也太差了吧?……莫非它根本就没哟完全掌控它的触手?
来不及再多想些什么,这触手怪已经退到了墙边,似乎想把我像蹭污垢一样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