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活到老,活到儿孙满堂,再带着满足的笑意在微微晃动的摇椅中以及身旁老伴的目光下安然离去,而不是就在这个人生刚开始的时候就莫名消逝。
纠结良久,对于生的渴望战胜了一切,我决定先看看情况,等到万不得已了再想死这条最后的不归路。
我站起身,忍痛将身上剩余的管子都拔了出来,走出了容器。每走一步,身上还留着的子弹就跟我的肌肉相互摩擦,擦得我生疼。
明明刚刚还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对了,说不定之前是麻醉剂的作用,所以我才感受不到疼痛,现在药效过了,疼痛就缠上了我。
我想我应该先把子弹拿出来,要不然在我找到回家的路之前,我就会被痛死了。
这样想着,我坐了下来,盯着手臂上的伤口,郁闷起来。说说容易,但真要做,又哪是那么好做的?我一没工具二没勇气,实在做不到徒手撕开伤口取子弹。那太血腥太恐怖了,即使这具身体已经不复我原来的脆弱,我也无法在明知这是我自己的躯体的情况下徒手撕烂自己的肉。
我开始四处找寻能取出子弹的工具。
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整理地排列着近百个如同我栖身的地方一样的容器。在我找寻的途中,我忽然看到了一个标志。
那是一个灰白相间的伞状标志,明明没什么特殊的,但我就是觉得眼熟,看久了好像还会觉得那伞在旋转。
等等——这这这不是《生化危机》里那什么破伞公司的标志么?!虽然颜色有差,但我有理由相信这是因为我本身视力所造成的,这标志的真实颜色其实是红白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