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伤我娘子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夜笑离看了眼穆清瑶,见她脸如金纸,双眼紧闭,整个人变得更加阴沉冷厉,强大的气场阴冷可怕,象一坐随时都会崩裂的冰川。
殷寒石平生第一次感觉死亡的气息是如此向他迫近,饶是他武艺高强,也生了逃意,对方明明人是个二十郎当的青年,看起来清瘦病弱,却让他这个南楚第一强者感到恐怖可怕,脚尖一点,就想逃,但是,晚了,夜笑离如发怒的猎豹一样向他扑来,殷寒石立即调动罡气护住全身,以防夜笑离那令人防不胜防的毒功,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夜笑离根本无意向他施毒,头顶掌力钢劲如铁,迅猛地向他砸来,他运气相抵时,左臂被夜笑离拽住。
小齐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最强大的舅舅如一个布偶一般,被夜笑离捉住手臂前后摔打,紧接着,一声惨叫,殷寒石的一条胳膊被生生撕扯下来,血雨漫天。
场面残烈可怖,小齐差点呕口出来。
殷寒石被夜笑离负住前后摔,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无能软弱过,他的手,如被铁钳夹住,任他挣扎,也未能挣脱丝毫,真不知这么瘦弱的青年,如此强大骇人的内力是如此修来的,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先前的对抗,对方根本就只用了三四成功力,或者说,是自己将他的潜力激发出来。
若任他摔打下去,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破裂,殷寒石到底是强大的武者,心一狠,舍弃自己那条被拽住的手臂,两厢一扯之下,那条左臂便被撕断,痛得差点晕厥。
夜笑也似乎也没想到殷寒石对自己都如此狠心,冷笑着扔了那条手臂,回头看了自家娘子一眼,见她脸色稍稍缓了些,冷冷迫向殷寒石,殷寒石痛劲还没缓过来,见他迫来,吓得脸色发青,顾不得剧痛,连连后退。
夜笑离缓缓拿出一个药瓶来,揭开,那小小的白瓷瓶口立即冒出一缕白烟,殷寒石立即毛骨耸然,大骇道:“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爷自小就玩毒,但还从没拿活人做过试验,更没拿你这样的武功高手做过药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来南楚一趟,也算是捡了一点好处。”夜笑离笑容清浅,但看在殷寒石和小齐的眼中,便阴森得如地狱搜魂使者。
“你……你要拿活人当试毒……”殷寒石的声音在发颤。
“原本尊你是南楚第一高手,所以并不想对你用毒,你先是以第一高手的身份施暗算,这些都罢了,爷还打算与你以武力与你公平打一架,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暗算我家娘子,她是本世子爷的逆鳞,任何伤害她的人,都会生不如死。”
夜笑离说着,手中突然多出一张细网来,向天一抛,对着殷寒石当头罩下,殷寒石运起残留的手臂,脚尖急点,想要逃开,但是,那小小的网罩根本不是要捉拿他,而是发出密密细细,如汗毛一般的银针,密集向他袭来,比起曾经听说过的暴雨梨花针还要可怕密集,他忙挥袖,想击散那针雨,可千万个细针齐射,他又如何全避得开?
顿时,满头满脸都是银针,被扎得象个刺猬一样,而细针所扎之处,都起了一个小黑点,南楚第一武者殷寒石,整个人便象木偶一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精光四射的双眼,呆滞无神,死气沉沉,没有半点鲜活之气,若不看他胸前还有些起伏,还以为他站着死去了。
夜笑离还真说到做到,真的将南楚第一高手变成了他的药人,武功内力都在,却失去了灵魂,以后便是一具行尸走肉,以前太子殿中,救过穆清瑶的高大铁衣人,就是夜笑离的杰作。
从小到大,练武练毒,遇到不少敌手,看不过眼的,夜世子爷便以此法炮制,将对方便成药人,任他驱使。
小齐的脸变得苍白如纸,他急切地看向穆清瑶,嘴唇几次蠕动,却半个音符也未能发出。
场中,他的舅舅已然成了废物,他除了惊骇,却不见有多伤心,只是痛苦地看着昏晕不醒的穆清瑶。
夜笑离将穆清瑶抱在怀里,抓起她的腕脉,还好,只是震晕了,幸好有骤风拦了一拦,否则,内脏定然受伤。
感觉自家娘子并无大碍,这才过去捡查骤风的身体。
骤风吐了一口血,艰涩地笑道:“爷先救世子妃,属下死不了。”
还能说话就没事。
夜笑离淡淡一笑,塞了一粒药丸在他嘴里。
骤风盘腿就地调息。
穆清瑶缓缓醒来,当看到遍地尸体,和变成木偶的殷寒石时,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