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生日宴的事情她也知道,舒窈觉得, 既然别稚能选择接受这一步,说明她真的是要放下了, 觉得这也大概是她证明自己的第一步。
但,舒窈就是想不通, 事情都进展的这么顺利, 看起来已经要好了,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她复发起来比原先还要严重, 连自己都进不去,连她的话她都不要再听一点儿。
“真没说什么,”别暮拼命回忆:“这小鬼骗小稚出去住,我打了这小鬼一顿,小稚进来,我让小稚出去, 跟她说是为了她好,想保护她别受伤?都没问题啊。”
舒窈知道了问题的根本。
别稚主动来找她的那次,她说了有关现在的一切压力,想到别暮又提起的保护,她认为她太差了,她太弱小了,所以才会这么的难过,在她眼里才成了最不幸的源头。
她不想告诉别朝跟别暮,无非也是想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这些她都可以理解。
但偏偏,别朝跟别暮对别稚的关爱太过,他们把所有的东西,自以为是对别稚好的一切都放在别稚面前,让她反而更痛苦。因为她迷茫,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比他们付出到更多,她甚至觉得无论怎么做,她始终做不到。
舒窈觉得是时候也该跟别朝跟别暮谈这件事,原先她不是没有隐晦地跟他们谈及,可能这几年,他们的确是做到了,但远远不够,在遇到底线的时候,他们的保护还是会触碰到她努力建造起的一切。
他们可能觉得,这一切都是身为哥哥应该做的,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并不需要如此,但对于别稚来说,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愿望,不是她的。
可是,别稚从来没办法,也不会告诉他们,都是因为害怕,害怕这个已经有了裂缝的家庭,又在无意间多出几条。
她用自己的方式,即使也是错误的一种,拼尽全力的,去保护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江淮北想起了他第一次跟别稚吃饭的时候。
她坐在他对面,跟他盘算以后到底想要做什么,当时可能是她都不知道想了多久的未来,小姑娘讲话的时候还有些不确定,不太清楚以后会做什么,幻想成为演员,幻想当机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