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声音淡下去,整个人像放空了一样,但她还是要很努力地回应李导的话,因为是她错了,她就应该担起责任。
晚上,别稚先是给苏情联系过,讲了自己以后不想再同时进两个剧组,想每一部戏都认真琢磨,然后,犹豫了很久,打了自己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是她的心理医生,舒窈。
很早之前,别朝跟别暮他们专门替她找的,时间预约在第二天下戏以后。
私人诊所的地界很清净,因为价格昂贵又隐秘性强,除非熟人推荐,基本上也没什么人知道。
别稚打开门,又看到了舒窈,勉强笑了笑:“舒窈姐。”
“小稚,坐吧。”舒窈很久没见过别稚了。
舒窈从八岁开始认识别稚,现在算起来少说也有十多年。
这十多年间,别稚的情况时好时坏,两个人的关系算得上亲近,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别稚会主动找她的,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先由别朝跟别暮他们先发现,然后一定要带她来的。
别稚很努力地逼自己讲完,讲她的工作,讲她的生活,好像每一次都会再落脚到同样的点,她认为的责任。
她是真的有很努力地控制自己,控制不要再复发,想用积极的心态去面对一切。
但有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地想,如果从来没有她的话,别朝跟别暮会不会轻松一点儿,会不会现在更快乐一点儿。
每次他们带她来这里,每次她提到舒窈,他们的表情都会很凝重,即使是刻意伪装,她也能发觉他们的不快乐。
所以,即使她很喜欢舒窈,也很少会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