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有关,窗外的冷空气就这么扑了进来,携带了一股浓烈的啤酒味。
别稚到了茶几边上,半跪在她身边,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有点烫,他的睫毛如鸦羽一般,微微眨动两下,似乎是看到了她,又似乎没有看到,整个人忽然直起身,然后,重重地倒在她怀里:“别枳?”
声音有点儿含糊,可能是因为喝醉了酒,听起来低低沉沉的。
别稚犹豫一会儿,嗯了一声。
她想把他抬起来,又发现完全抬不动这么一个人。
江淮北倒是自作主张,微微地转了下身,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身子就又滑落在她的腿上。
他似乎是睡着了,应该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的眉毛还是紧皱的。
别稚忽然就有点儿后悔了,可能是这几天他遭遇的太多。
他分明已经很努力地在对她好,甚至还离开家,而她却因为几句话不顺心就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她抬手,将手指尖触及到他的眉心,轻轻抚平他的眉头。
脑海中不断有画面跳了出来。
他会因为一句称呼而幼稚,会在她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会通过游戏炫耀对自己的喜欢…有太多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占据了她的记忆。
别稚慢吞吞地拢住他的脸,她费劲地把人从腿上抬起来,想拉他回房间里睡觉,但是他又太重了,抬起来又倒下,根本不听使唤。
只能暂居在沙发上,她从卧室抱了床被子,一股脑地盖在他身上,而后在一边开了盏小灯,坐在一边。
鼻子忽然酸酸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明明知道江淮北不会是未成年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