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依旧不答。
王导再道:“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悦这孩子也变了,他跟你一样,变得客气了,对我恭恭敬敬的。”
曹淑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儿子给你好脸色有什么不对。那个当爹不希望有这样的儿子。”
习惯了儿子表面乖顺懂事,内心乖张叛逆,表里不如一的性格,现在的王悦让王导觉得紧张、担心,“我觉得他不快乐了。”
曹淑冷笑,“国家都亡了、公主也丢了,谁会缺心眼的欢天喜地。”
王导说道:“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我想和你聊一聊,解开他的心结。三国、曹魏、司马家的大晋,几次朝代更迭,也就是七十几年的事,他才多大?轮不到他忧国忧民。”
王导看得开,大晋亡了,江南在他手里却是蓬勃向上之势,这里的水土更适合耕作,百姓富裕,气候温和,他认为南方无论经济文化还是政治都会崛起,赶超北方,这里可塑性太强了,未来有无限可能,他必有大作为,冲淡了亡国的哀伤。
曹淑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政事,昨晚一夜没睡,我很累了,夫君请自便。”
王导隔着门继续说,驿馆里王悦,王恬等四个儿子都听见父亲的声音,开门看见母亲把父亲关在门外。
这是在外头,不是在家里,曹淑晓得分寸,不得已开门,放丈夫进来。
到了卧室,就是曹淑私密之地了,曹淑上床,“你说吧,我听着。”
王导一个人分析儿子的变化,滔滔不绝,末了却听见曹淑发出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