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晏是刘聪的表哥,他一直看不上刘曜这个养子,觉得他只是刘家人养的一条看门护院的狗,但是在王弥和石勒的衬托下,呼延晏反而跟刘曜的关系变好了。
王弥,刘曜,呼延晏,三军在大晋皇宫外头对持,居然一时半会顾不上攻打脆弱如鸡蛋壳的皇宫!
永嘉帝看到刘曜和呼延晏联手,觉得王弥肯定会失败,立马就改口了,“刘将军!朕想和刘将军做媒,结为秦晋之好!我大晋后宫里尚有一个元后嫡出的清河公主,身份贵重,听说刘将军尚未婚配,这就是缘分啊,清河公主成为刘将军的夫人,此乃天作之合。”
老实说,王弥身为土匪,都没有见过永嘉帝这么无耻的人,一夜之间把清河公主许了三次,见风使舵。
王弥怒了,“狗皇帝!你刚才不是说把清河公主许配给我吗?一女许三家,你这狗皇帝还真是狗!”
永嘉帝被这番唾骂侮辱,居然唾面自干,一点都不会羞愧,说道:“美人如江山,天下英雄竞逐之。”
刘曜赶紧说道:“说得好!我早就听说清河公主的美名,只有大晋独一无二的嫡出公主,才能配得上我,这个公主我要了!赶紧把我夫人送出来!我保你不死!”
永嘉帝就等着这句话呢,“已经在准备了,刘将军稍等片刻,马上就送过来。”
“等等!”刘曜一挥手,“我要亲自派几个人进去迎亲——小姑娘家害羞,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万一把婚礼弄成葬礼就不好看了。”
永嘉帝此时还不敢开门,怕刘曜有诈,万一开了门,一哄而入,他岂不是赔了公主又亡国?说道:“请迎亲的嘉宾坐着藤筐上来。”
言罢,从皇宫城墙上落下几个拴着长绳的箩筐。
刘曜使了个眼色,化妆成匈奴侍卫军的王悦和荀灌站到箩筐里,被拉了上去。
王悦故意粗声粗气,“我们将军夫人在何处?带我们去见她。”
荀灌拿出绳索,附和道:“快点!”
永嘉帝看到荀灌手中的绳索,就知这是捆绑清河用的,怕公主性子太烈,想不开轻生,喜事丧办就不好了,连忙说道:“不用劳烦两位嘉宾,我们喂清河公主吃了点东西,保管她顺从听话。”
紫光殿,隔着老远就听见河东公主的唾骂声:“堂堂大晋皇后!卖公主求荣!你也配当皇后!我看你分明是个老鸨子!”
只有河东公主才会骂出如此粗俗的话语。
曹淑也被两个侍卫捆在立柱上大骂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这大晋国有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帝后,亡就亡了吧!别以为你们这对狗男女出卖公主就能活,汉国这群强盗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也不会放你们的!”
紫光殿外,郗鉴和是个护卫被拦在外头,不准去救清河,郗鉴大骂道:“你们都是大晋的将士!国家将亡,你们不去抵抗,反而先自杀自起来,出卖公主!你们还有良心吗?”
郗鉴这几年在皇宫中领军里建立了威名,众人都很佩服他,但此时此刻,他们也不能违抗帝后的命令。
梁皇后听的心烦,指着弘训宫方向说道:“你们骂,尽管骂!弘训宫还关着羊皇后和潘美人当人质,清河公主今晚若不嫁出去,羊皇后和潘美人就会立刻被赐鸩酒毒死!母亲和女儿,今晚总要牺牲一个,清河公主,你要选谁呢?”
清河被堵了嘴,绑了手脚抬到紫光殿,面前放着嫁衣,还有梁皇后临时拼凑的几抬嫁妆。
梁皇后用羊献容的生命要挟清河,清河只得无奈点头。
梁皇后笑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呼延晏大将军年过四十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最会疼人,也最喜欢公主这种娇嫩的少女,公主下嫁给他,平日收收性子,娇软一些,他定会被你哄得死死的,对你好——”
“皇后!”一个大内侍卫气喘吁吁跑过来,“王弥大将军刚才打过来了,抢了呼延晏七成财宝,还掰断了呼延晏两根手指头,现在皇上已经改口,把清河公主许配给王弥大将军。”
“这——”梁皇后保持笑容,“王弥好啊!他是中原人,还曾经是官员之子呢,在洛阳城当过游侠儿,很有些名气,虽说后来落草为寇,如今也靠着战功当了大将军,清河公主嫁给他,真是有福气啊,你们都是中原人,婚后的日子也好沟通不是?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清河心想,我确实是想嫁给姓王的,但是王悦,不是什么王弥!
然而,羊献容命在旦夕,清河没得选择,只得换上了嫁衣。
王悦啊,这辈子我们是不成了,但愿……来世。
梁皇后给她梳了妇人发髻,插戴凤钗,尚显稚气的小脸上掺着半分成熟,就像春天的青梅,诱得人想啃一口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