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心眼多,他跟踪荀灌的行踪,一路跟到金钩马场,终于等到过来跟荀灌练习骑射的清河。
那天下着大雪,离清河十二岁生日只有十天了。
鹅毛大雪绵绵不绝,连视线都模糊了,只能待在室内,荀灌用柔软的皮子绑在她的食指上,缓解了弓弦对手指关节的摩擦,否则,清河肤若绸缎,十几支箭射下去,会磨出血泡来。
剁!
清河射中了靶子,还没中靶心,只在边缘,对初学者而言,算是进步神速了。
门开了,西北风裹挟着雪花,还有王悦走进来。
荀灌毫不客气,一箭射到了王悦的靴尖半寸处阻止他,“这里我专用的马棚,谁都不准进来,包括你,退下!”
十几天不见,王悦长高了,更帅了,雪光都不如他的眼睛明亮。
清河不敢看王悦,怕自己把持不住,挪不开眼睛,继续射箭。简直是个有了闺蜜就忘了竹马的渣青梅。
王悦是有备而来,带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说道:“成都王司马颖、长沙王司马乂、齐王司马冏、新野郡公司马歆四大藩王,讨伐篡位的伪帝司马伦,讨伐大军正在朝歌集结,如果集结完毕,大概会有二十万兵马。”
朝歌(今河南鹤壁)是都城洛阳的东北门户重地,最快三天就能到洛阳。
清河惊得一箭射空,“果真如此?可是我听说的是司马冏去朝歌,是奉孙丞相之命去剿匪。”
见清河有了兴趣,王悦关门,迈过插在地上的羽箭,走近说道:
“这是孙丞相的诡计,如此庞大的军队在朝歌集结,离洛阳并不远,纸包不住火,必然会引起恐慌,人心浮动,所以他谎称是中书省下令,命司马冏带兵去朝歌剿匪,以混淆视听。”王悦将一张纸递过来,“这是司马冏写的讨伐檄文,你们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