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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说道:“最近嵇博士给我讲前朝的历史,说魏武帝曹操设铜雀台,招揽天下美人,其中有一个歌姬,唱歌特别好听,就是脾气暴躁,经常给曹操脸色看,借故不肯献歌。曹操觉得没面子,很讨厌歌姬,但是无可奈何,因为铜雀台上,没有谁比她唱歌更好听。”

“曹操只能先忍受歌姬的狂妄,找了一百个歌姬,命她们好生训练唱歌的技艺,终于有一个人脱颖而出,唱的和歌姬一样好听了。曹操重赏此人,同时下令将坏脾气的歌姬斩首处死。”

清河露骨的暗示,孙秀就是“歌姬”,当今皇上司马伦就是“曹操”。司马伦把你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废了,分明是不给你面子啊,司马伦或许已经找到取代孙秀的人才了。

听着重外孙女用尚且稚嫩的声音讲述前朝历史,孙秀终于抬头正眼看清河了,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上下打量了好一会,才说道:

“公主是在挑拨我和皇上的君臣之谊。若不是皇上器重,我还是琅琊寒门一个普通文士,做梦都想不到会当大晋宰相,我的外孙女也无法成为太后,公主更是连出生都无可能,这样的谗言我就当没听见,公主请回。”

孙相国居然一开口就把清河赶出宰相府了。

清河屁股下的暖席都没有坐热呢。

清河也不过多纠缠去乞求孙秀救她父母,立刻起驾回宫,赶着和父母道别。

但刚到到了宫门口,新帝司马伦就命人把她带到长乐宫训话。

新帝刚开始还能保持面子情,和气的问她:“公主今日和孙丞相聊了些什么?”

清河支支吾吾,不敢直视新帝的目光,一副心虚害怕的小模样。

直到新帝没了耐心,右手一拍御案,“快说!你也想搬到金墉城吗?”

清河双手绞着腰间的环佩,声音颤抖,“我求孙丞相劝说皇上,莫要把太上皇和太后送到金墉城。

孙丞相说……他说……事已至此,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