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然在食堂听见后桌的两个女同事在讨论。
“听说没?有人给邵总送花,白秘书拿上去以后被骂了一顿。”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白秘书她回头就去怼前台了啊。”
“那花呢?”
“扔了呗。你说这谁做的?也是不自量力,而且为什么会想到给男人送花,不大对劲啊。一般追男人会送花吗?”
陆斐然捏紧手里的筷子,喉头像梗着什么,咽不下,吐不出。
他就从家里带了那一盆花过来的。就这么被邵城扔了。
这几天他回去以后想了很多,无论怎么想,邵城就是刘城。这些年他翻来覆去看那张照片,刘城的样子早就刻进他的脑袋里了,他怎么可能认错呢?更何况那天在洗手间里,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到了邵城耳后的两颗小痣,和刘城也是一模一样的。
陆斐然知道邵城和自己的家世身份天差地别,他年少时发芽过的幼稚念想大抵永远都不可能怎么样了。他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秉怀着的也非少年时飞蛾扑火般的爱慕了,曾经炙热滚烫的心已一点点被岁月浇凉下来,现在只留星点余温的火烬。
有时他觉得那已经熄灭冰冷了,有时却猝不及防地炸起,溅在心尖,烫的他辗转难寐,细细麻麻地疼,像是随时会重新燃烧起来。
陆斐然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我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只是承认认识我都不行吗?难道他担心我会像他后妈一样贪图他的钱吗?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而已啊。当年他真的是为了躲避自己的爱慕才突然离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