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技术组的组长提醒过他公司服装不严厉不用天天穿西装,陆斐然也确实发现同事都是很随意的穿便服。
假如没有遇见邵城的话,他也会恢复之前在学校时的打扮,可能刘海也放下来,或者懒得梳直接去剪个平头,然后穿t恤垮裤帆布鞋。
以前谢坤还说过他:“就算是男生也应该要好好打理自己啊。”
陆斐然忽然想到自己以前振振有词的:“这样舒服嘛。有什么的?干净整洁就好了。”
陆斐然蓦然想起今天遇到的邵城的模样,裹一身钢条般的黑西装,身材颀长,从发梢到鞋尖都一丝不苟,脸庞有如岩石雕刻般冷峻硬朗,转头时视线不经意地擦过自己的身边。当时他直接冲上去了,现在回想起邵城当时的眼神,他都有种无地自容的仓皇感。
他当时是怎么敢就冲上去了呢?陆斐然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之前的行为了,就他现在这个狗样子……
想了想,陆斐然好好翻了一遍自己的衣柜和鞋柜,对自己以前的浑浑噩噩感到了绝望。可他二十年都是这样活过来的,一下子要让他学会打扮自己,这也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他又赶紧去看自己的存款余额,想要购置新衣服鞋子,然而根本不知道从何买去,他一个牌子都说不上来。
该怎么办呢?问谁好?来得及吗?
陆斐然用手指倒耙头发抓狂,好半晌才冷静下来,发现房间里已如狂风过境般被搞得一团糟,正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他张开双手双脚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顶灯——
虽然一眼他就认定了那个人就是刘城。
可现在仔细想想,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
陆斐然记忆里的那个人是个虽然时乖运蹇依然自强不息的青年,是毫不介意脏污蹲在地上温柔呵护一朵花的男人;而不是今天在敞亮堂皇的大厅里,雷厉风行、肃穆威严仿若独裁君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