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薇终于抓住汪致霆的右手硬拽到耳边时,陆淮修正在问她进餐情况,她手心掌着汪致霆的手背,温度与温度相碰,出了层薄汗。
他听她吱唔着没说话当她食欲又不好,便推荐唐人街的粥店,叮嘱不要点海鲜粥,记得自己容易过敏,白语薇心里的矛盾加倍,手脚间动作幅度更大,汪致霆避让间转了个身,腘窝抵到床沿失了重心,拉扯间风衣下的吊带滑落,两人滚到床|上。
“老婆,听见了吗?”陆淮修听她半天没声儿,看了眼手机,“是不是信号不好?”
汪致霆甚是兴奋,陆淮修的每一句问题都踩在了他的嗨点上,手已然强势翻山越岭,穿过层峦叠嶂,白语薇艰难地抵挡,咬牙维护底线,低声道:“知道了。”
“我看信号好像不好,还是视讯吧,我看看你住的房间。”陆淮修说着在桌上找起手机架,轻哄地递了声,“嗯?”
闻言白语薇瞪大双眼,飞快地推开汪致霆,往外冲,他一把拉过她,掩住听筒端,“你疯了,你现在回去也不对,你化了妆。”在男人眼里,涂了口红便是化妆。
白语薇心慌,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抹开唇边的艳红,糊成性感的一片。这在汪致霆眼里甚是致命,瓷白的面上,玫瑰盛开,他想也没想掐上下巴吻了上去。白语薇疯狂咬他,攥着手机挣脱他的桎梏。明明自己都决定做个瞎子聋子了,怎么汪致霆这片沼泽就不肯放过她呢。
她定定心神,死命瞥头,额头靠在汪致霆肩上喘气,对着电话缓气道,“我这边网络不好,等会让人来看一下。”
“网路不好?”陆淮修轻笑,瞬间又吊起了听者的心跳,“那看来你有老实睡觉。”白语薇就是个网虫,没了网络应该会好好睡,“听你无精打采的,那再睡一会吧。”
两人肩头猛地一沉。
终于挂断电话,汪致霆唇还没吻上她的耳廓便遭遇了白语薇全无顾忌的厮打。他边躲边道:“我靠,谁他妈敢打我,我这辈子挨过的所有打都是来自你。”
“那你别来惹我!”白语薇收起即将甩向他的包,一个大少爷向她屈膝成这样她哪是不感动,就是每次感动都是会被他亲手毁掉,她伸出劫后余生还尚在颤抖的食指,“汪致霆,以后再敢接我电话试试!以后再敢靠近我试试!”
刚刚真是疯了。她捂住心口,剧烈喘气。
她好像自己天生没有什么出轨的好心理,上回来电后陆淮修的突然出现把她吓到了神外,这样三人的隔空对垒瞬间将她所有的冷静吓掉线。
“白语薇!”汪致霆揉了揉被包上铁链打痛的手臂,一手隔开彼此的距离防备她再动手,一手又拉住她怕她走,“陆淮修就他妈是个伪君子,这么些年他对你说过赵霓霏吗?他对你说过墓吗?这个王八蛋所有对你的好都是骗你的。”
白语薇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只觉得方才的举动太疯狂,对陆淮修很是抱歉,“那至少他愿意骗我一辈子,你连一阵子都骗不了我!”
临夺门而出的那刻,汪致霆颓着身冷笑了一声,“你且看看,他能不能骗得过你清明。”白语薇,在你向往的那个阶级,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清明?白语薇脚步顿了一下。这个词在她离开s市前几天罗萍还在电话里遗憾,不能过了清明再去吗?你爷爷奶奶还想你呢。白语薇回她说:“不行,我婆婆太烦了,我要赶紧溜,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这样的直白负面她也就能同最亲的亲人念叨。
罗萍知道王珍妮那身貂皮下的粗鄙,想到女儿要同这样的毒妇日日相对,十个陆淮修陪着也忍不了,也随她去了。可挂了电话,白语薇的手便开始抖了。不会的不会的。
此刻汪致霆再提起,她脑海里又浮现起那片森寒的墓园。
看见白语薇对此事不是没有反应,汪致霆见缝插针(?),将她的手往自己那里带,“薇薇,我”他没说的下去,可能那帮狗友说的是对的,他在白语薇面前就像个寒门出来的毛头小子,明明配她绰绰有余,但到她面前总忍不住低头,像只金毛犬。
白语薇初初急甩手,这个人怎么越来越无赖了,可触上颗粒物后指尖倏然僵住,缓缓回头,不可思议道:“汪致霆你疯了?”
某回她同一个公关男吃过一顿饭,那晚她一夜没接汪致霆电话,第二天回公寓他蹲在门口双目猩红,“你们睡了?”
白语薇理都不想理他,她蹦到三点人都晕了,进了屋便睡觉去了。晚间宋茗心打电话同她吐槽,“汪二狗子疯了,他拼命喝酒,说你见识过好东西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