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人大声喊:「年年潮来又潮往,丰足富裕留人间--」
「年年有余呀--」
「岁岁太平--」
「赶汛啊--」
「一年风调雨又顺--桃花汛潮满琅州--」
那些人似是不同乡里村里来的,往年肯定也是这么喊过,大家喊什么也都有了一定俗话,此起彼落,热烈非凡。我们也被这高涨的热情感染,站了起来探头看。
大浪翻着白花从脚下涌过,轰轰作响,声势惊人。
「真没白来。」声音在人声水声里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他扯着嗓子喊。
「我说真没有……」
忽然身前有人惊呼:「我的孩子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我孩子掉进江里了!」
急浪已至,那落水的孩子一身红袄,在水上一翻,便被吞没。
这等狂涛,如何下得水?救得人?
我急急的回头,龙成天面有戚色,却还是慢慢摇了摇头;我们随行来的好手本不少,却都留在驿中,杨简他们几个生在北方长于旱地,不谙水性。我一撩袍子便要下水,龙成天一手紧紧拉住了我,我顿时觉得臂上像套了一个钢箍,身形挣动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