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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珠打量身周。

这里不是皇宫,看屋里陈设、物品、床前这个人,我直觉这里必定不是在皇宫里。

他一边揩泪,一边急冲冲起身去端了一碗药,「看我多胡涂,姚先生说您一醒就得喝药。这个对您身体有好处。」

我现在比死人不过多一口气,想杀我不用花费毒药的本钱。药端到跟前,我张开嘴勉强吞咽,闻不到药气,也尝不出滋味,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具有思想能视物的木头。

这人的欣喜是那么明显。屋里光线其实不算太亮,刚才视盲纯粹是太久没见光的关系;慢慢习惯光线,眼前这人黑发凌乱不驯,衣衫简朴,粗眉大眼,脸盘方方正正的。

他趴回床边来看着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我觉得迷惘,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问:「你是谁?」

他脸上有些瑟缩,一眼就可以看出有种被伤害的神情。

但是语气依然诚挚谦卑:「公子,我是尽欢。」

尽欢?看起来粗豪直爽的人,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他抹一下眼睛,笑的全心全意,「还是公子给我取的名字呢,公子都不记得了。姚先生也说了,公子迭经大变,伤痛缠身,不记得旧事也是自然的。」

我闭上眼,静静想了一想,重又睁开眼,无声地问他:「我是谁?」

他说道:「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