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刘管事接过话来说:「这是一大早就过来了,没来得及,现在说也不迟。」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下面那些人又说了什么,我就再没听见。昏昏沉沉从凳子下被架下来,重新按在地上。
上面那两个人又说了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拉了我一把:「白侍书,你跟我们走。」
我嘴里的东西才被掏出来,一口热的就喷出来,溅得胸口点点殷红,连对面说话的那人脸上也有。
那人倒没有着恼,抹了一下脸说:「内库的银子失盗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次又蹚旧水。你跟我去行骑堂问几句话。」
我依稀看到他是个大高个子,听声音就是那个拦着行刑的杨统领。本来想客气一句,可是张嘴喉头又一甜,竟然说不了话。
「看着是打得不轻,」他转头对一边的人说:「找点活血化瘀的药来。」
有人扶着一边胳膊,我脚步蹒跚,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向前走,模模糊糊听到人说:「请先坐坐。」便昏昏向下一坐,不提防臀上像是小针齐刺一样,痛得啊一声又直起身来。
那人哎哟一声,说:「可是打坏了?」
我一痛,倒清醒不少:「还好……」说话声像是呻吟。
「打得重么?我只问几句话,问过你赶紧上药。」那杨统领坐在桌案前的椅中,这个人浓眉大眼长相威武,说道:「要偷内库的银子你肯定没有那个本事,是旁人给你是不是?」
我点点头,说:「是。」
他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几下:「这倒不好办……你身在冷宫和人私相传递钱物,也是犯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