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手在袖中握了握,道,“尤大人,本官刚刚大致看了一圈,染病的约有一千多人,太医署里的太医如今也全部来了,照这个情况,你们何时能将病止住?”
“荨麻疹好治,下官开了药方,然后再佐以食疗,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就能痊愈,”
尤肖祥道。
聂珏道,“无致死?”
“那倒不是,得看人,这病也能死人,”尤肖祥据实所说。
聂珏着慌,口中温声道,“如今将军大人染病在身,圣人和老侯爷知晓必难过,本官想将人先送回府,不知是否能移动?”
尤肖祥说,“您等等,下官才给将军大人施了针,得让他喝下一剂药。”
聂珏遵着话。
尤肖祥擦了一把汗,甩着袖子给自己降热,“首辅大人,下官不能在此久留,就不与您多说话了。”
聂珏理解,看他急急忙忙的背着药箱走了。
肖无宴看他一走,也不好再待着,寻了个理由溜走。
房内就剩聂珏和董朝,董朝自是知趣,背身到门口给他们放哨。
聂珏急坐到床沿上,搭着他的手,果觉那手温度烫人,她小声泣了出来,“岳峙……”
高庭渊听不到她的呼唤,他的鼻息很重,听着就让人觉得随时可能会断。
聂珏周身都在抖,俯身拿脸去贴他的面,又叫着道,“岳峙。”
她的泪顺着面颊滑落,一路掉到高庭渊的唇上,他在睡梦中尝到了这泪水,心火放过了他最后的一丝清醒,他睁了一条缝,感受到面上的湿意,他张着口艰难的答应着,“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