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说,“朝里失了半数人,便是我想卸任,也没人能撑得起,等会试过后吧,到时候有三百新官入朝,我放手也轻松。”
高庭渊伸进她的长发里,将那因先前意乱情迷时打乱的发梳顺,任它们流淌在自己的臂弯里。
“宫里的贾大人没了,圣人伤心了许久,若是缓过来还好,但若缓不过来,到头来还得你受罪,”高庭渊揽紧了她,“甘棠,我真想把你藏起来,谁都烦不到你。”
聂珏蓦地发起了抖,她缩进高庭渊的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得住那从心底淌出来的哀痛。
高庭渊不疑有它,亦用两只手牢牢的将她束在胸前,问道,“冷了吗?”
聂珏微哑着声道,“冷,这天怎么这么冷?”
“京里的天怪的很,这两天反常,些许下月会暖和,”高庭渊道。
聂珏没什么表情的望着他,“您爱我什么?”
“这让我如何说,初见你便觉得你生了副好皮囊嘴却毒,后面与你相处才知你本性纯善,你问我爱你什么,我倒回答不上来,”高庭渊曲起手指抚着她的颈项,冷峻的面容看她时都有柔情浮上来,“甘棠,我从来没问过你,你爱我吗?”
聂珏定定的看他,弯眼一笑,“不爱,我从来没爱过你。”
高庭渊抱着她的手一松,任她滚离,他呆怔着重问道,“你说什么?”
“高庭渊,我不爱你,”聂珏道。
高庭渊支着身体朝后退,未想却掉下了床去,他恍惚地坐在地上回忆着她的话,看着她冷漠的脸,还不信道,“你,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