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寻了个不扎眼的座,恰好见杜修彦在旁边闷头喝着酒,便问道,“容德,今日太保大人怎么没来?”
“一早称了病,说是要休息几天,”杜修彦道,“我这心里打鼓,别不是有其他的事。”
聂珏抢过他的酒杯,放到一边,道,“欧阳钊都除了,他还能翻什么浪,你想得多,这酒不喝也罢。”
杜修彦握了拳,恨死了自己当初的蠢钝,“大好的机会,都让我糟蹋了,这一来二去,反而激起了他的疑心,我实在蠢得可怜。”
“就是你会往身上揽事,这又能怪到你什么,说一句不相干的话,并州一案能除掉欧阳钊那都是意外,你还想靠着这个一把将他也剥掉,想的太简单了,狡兔还有三窟,若这么容易,圣人还会留他至今?”聂珏开解道。
杜修彦还是默然。
聂珏心知他郁结,她能劝的都劝过了,剩下的得让牧甫伏法,他才会解开心结。
那边高庭渊却被陆鹤吾缠住了。
“岳峙,好多日不见你了,倒让我分外思念。”
他身上的杨梅疮看来止住了,至少脸色没几个月前看的那般憔悴。
高庭渊的心都在聂珏身上,哪里有空和他闲话,“思念就不必了,你别记恨我已经很不错了。”
第75章 七十五个澹澹
陆鹤吾身患杨梅疮,多数人见了都怕,若不是昭华公主寿辰请了他,约莫他还是闭门不出的状态,不过这几个月已让他呆的快要发霉。
他痛恨高庭渊,高庭渊因聂珏和他决裂,丝毫不顾念多年的交情,或许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感情是虚伪的,是空洞的,可是那也是情分啊,这样的情分却比不了一个外来的女子,叫他如何不恨,他恨的在情在理,这两人他恨不得双双送进地狱里,叫他们轮番对着自己求饶,只有这样,才能一解他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