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彦倒没给欧阳钊用刑,欧阳钊连着两日在牢里都睡不好觉,就等着牧甫能过来看他。
“太保大人……”
牢里简陋,牧甫挑了个干净点的木板凳坐了,他垂下头望着欧阳钊的脸长长的叹下了气,道,“欧阳钊,四方都盯着你我,老夫不能直接将你捞出来。”
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彻底放弃欧阳钊了,欧阳钊又怎会不知,可他如何愿意?这些年来他贪的每一分都要扳一半给牧甫,如今他却要卸磨杀驴,他便是死,也要拖着这人一道。
“大人,您想清楚了,京里的人都在等着呢,您难道也想在这监牢里蹲一蹲?”
牧甫的目色立刻暗下来,不过很快就恢复到寻常的模样,他把手抚在欧阳钊的肩头,极其认真的道,“老夫向你承诺,在去西边的路上,老夫就会派人过来营救你们,这些年你也不容易,等你出来了,老夫亲自过来找你喝酒。”
欧阳钊得他一句承诺,心就定了下来,“大人重诺,来日我也定扫榻相迎。”
牧甫面带和笑着,再交代了他几句,就和他道别了。
刚出了狱门,见杜修彦等在那儿,他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过去和他招呼。
“容德,今日休沐,你怎么过来了?”
“闲来也无事,欧阳钊的案子学生还没理进案库里,就过来了,”杜修彦领着他去了正堂,看他坐定了,道,“老师是过来看欧阳钊的?”
牧甫做出难过的表情,道,“素日就老夫和他最相熟,如今他落到这步田地,老夫也知他罪有应得,可还是心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