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微懵,旋即转头不看他,“自作多情。”
“甘棠,自欺欺人好玩吗?”高庭渊掐住她的下巴,令她仰头。
“好玩,”聂珏说,“比你高澹澹好玩多了。”
这一声叫的,高庭渊所有的迤逦遐思都熄火,甚至还有点上火,他回到自己案前大口灌了一口酒,踏步出去时,又不忿的对半窝在案上的人道,“踩我痛脚你最在行,今日就饶了你,再有下次……”
“下次我也不怕!”聂珏抢话道。
“……”
高庭渊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扭头便跑了。
聂珏伏在那儿好些时候,听到王婶过来叫她,她才迷糊着睁起眼,让王婶替她再拿一壶酒来。
王婶嘴里念叨着让她少喝,还是拿了酒来。
聂珏提着酒壶进到院子里,夜色下,她看不清任何东西,便卸了廊沿下的一只灯笼,往那桃林深处走。
她弯下腰,借着灯光去寻觅,终于在墙角处停下来。
一株小小的甘棠树苗生长在那里,她歇了一口气,靠到墙边,昂首看着斑驳夜空叹息。
有露水滴在她的额头上,她仿似被惊醒,起开酒壶上的塞子抿了一口酒,又往那树苗周围洒了一圈。
那壶酒饮尽时,聂珏阖着眼微笑,心口的痛都被酒水安慰的没了感觉。
“大人,大人……”
“嗯,”聂珏喉咙里自觉的应道。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