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将拐杖靠着墙,人坐到软席上,倒了一杯茶推到自己对面,道,“外面的话,听听就是了,莫要当真。”
杜修彦没接那杯茶,他依然固执道,“欧阳钊这个吏部尚书曾是牧甫向圣人举荐的,你遭此牢狱之灾却是他之祸,想治你于死地的就是牧甫!”
他是世家公子里最闲雅温润的一个,莫说重话,便是脸都不曾和别人红过。
聂珏凝视着他越来越懊悔悲痛的脸,道,“我并没有证据,便是他做的,与你亦无关。”
“你不懂……”杜修彦脚下转了头,便要走。
聂珏无法拦他,又怕他想不开,着急道,“容德!不是你的错不要抗,不要入了魔障!”
杜修彦脚下一滞,便要去。
聂珏抓紧案桌一角,手上的细筋都绷了起来,她叫了一声,“十二!”
十二便出现在门口,“大人。”
“拦住杜大人!”聂珏说道。
十二顷刻挡住了杜修彦的去路。
聂珏撑着拐杖移到他身边,看着他那双泛红的眼睛道,“你要去找牧甫?”
杜修彦紧咬着下唇不回答。
“他会承认吗?”聂珏撑着拐杖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再去找他?”
“他教我忠孝廉耻,授我仁义礼信,传我温良俭让,我竟连质问他都没有权力吗!?”杜修彦就那么瘫坐在地上,困兽般的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