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药逐渐见底,被褥上尽数沾满了药,聂珏喝下去的少之又少。
高庭渊便把她抱到外面榻上,在柜子里翻出新的被褥换上,再把她抱回去。
“甘棠,你不是最怕我碰你吗?我现在抱着你,你还不醒来推我,”高庭渊侧对着她,长指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看着看着便心痛,他的唇在她额头碰了碰,道,“你还要辅佐圣人成就万世功名,你甘心就这么躺着吗?”
门外有人敲门,他拉着薄被盖好那单薄的身子,便过去开门。
“高大人,这是新熬的药,”九儿把药端进来道。
高庭渊倒了一碗,道,“你过去扶着她,我来喂。”
九儿憋着泪扶起聂珏,由他往她嘴里灌药。
这锅药去了一半后,聂珏竟能喝下去药了,高庭渊明显松了气,他手里半碗药喂下去,对九儿道,“跟厨房人说一声,让他们备好粥,她何时醒来就让她喝点,我要去宫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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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连晚膳都没吃下去,她等了高庭渊一下午,天幕全黑下来时,高庭渊才姗姗来迟。
“聂爱卿怎么样了?”女帝急走过来道。
高庭渊摇头,“傍晚才喝下去药,人还昏着。”
“是朕害苦了她,”女帝低垂着头道。
她是悔了,可难保还有下一次,聂珏是个人,能受得了这次,不代表下次便挨得过去,高庭渊踌躇一回,道,“您以后多疼着她,也是可以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