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显然吓得不轻,泪痕交加的脸上都呈出了青白,她眼神涣散,好一会儿才回过气。
她竭力保持着平时的稳持,摸过水盆架上的帕子给自己净脸,半晌道,“又欠了中尉大人一次相救之恩。”
高庭渊抬步想走近,就见她似瑟缩般往后退,他便退到窗口道,“内卫人呢?”
他是想问聂珏为何内卫没在她身边保护她,可聂珏却会错了意,“内卫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她又是尖牙得齿,高庭渊看出她的色厉内荏,道,“聂大人让本官想到了以前宫中的一只猫,不仅娇气,还养不熟。”
聂珏把披风还给他,坐到桌边摆开茶杯给他倒茶,“桥归桥路归路,下官感激大人的恩情,但大人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下官是有家的人。”
高庭渊倒不急着和她贫嘴,他说,“圣人赐给你内卫,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你的安全,不在你的身边,就是失职,等回京,这件事本官是要报给圣人的。”
聂珏放下水壶,沉沉看着他,道,“您何必迁怒他人,十二没有错,下官只是让他出去办事了。”
“你这一路遮遮掩掩,现在倒坦荡了,兖州乱的很,你不让他跟着你,反而把他派了出去,你不会指望着你的昆仑奴来护你吧,”高庭渊道。
聂珏听他提到了骁骁,心里转过弯,笑他,“下官怎么听着这么酸呢?您是吃了醋吗?”
高庭渊拉过椅子坐到她身边,瞧她没了怕意,也笑道,“聂大人好像很期待本官吃醋。”
“下官也是女子,得中尉大人这样伟岸的男子争风吃醋,岂不面上有光?”聂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