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径 不置可否。
“有人要害我,虽是失败了,你依然不饶,去让他们付出了代价。有人要置你于死地,使你重伤,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却无所谓的息事宁人?”
慕径 不置可否。
“就像是明知柳家恶意的企图你也不介意一样?”阮清微缓缓的抬首看着他,“跟你抢走了二皇子的很重要的东西,一样的原因?”
慕径 不解释也不掩饰,平静的道:“这些对我都造成不了困扰,不是我在乎之事。”
阮清微心中诧异,他到底抢走了二皇子的什么重要东西?无论发生什么,他始终能以清静的态度对待,丝毫没有强行占有了不属于自己东西的心虚,一如既往的泰然处之。
他到底有着怎样宽广的胸怀?有着怎样强大的内心?抑或是,他似眼明心净俯视众生的神 ,任凭众生喜怒哀乐贪嗔痴怨,皆如浮云。还是他也有他的顾虑,事出有因?
她双睫一眨,低垂眼眸取来纱布,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住伤口。他还不愿意说的事,一定是时机未到,他不说,她不问。
殿外响起石竹的声音,“阮管家,药膳好了。”
“端来。”阮清微依然不慌不忙的把每一道伤口都包扎好,一层一层的,绑得很有技巧,让纱布保护住伤口,又不使他被勒得难受。
慕径 看着她一丝不苟的样子,赞道:“你真貌美、心灵、手巧。”
“言之有理。”阮清微挑眉,笑着拿起床头的干净里衣,动作轻柔的帮他穿好,又为他披上外衣免他着凉。
洗了洗手,她取来药膳,察觉药碗有些烫,便拿起汤匙舀起一勺,吹了吹后用上唇轻沾去试温度,温度适宜了才喂给他吃。她整个动作自然而连贯,是发自内心体贴细腻的照顾他。
见状,慕径 的眼中尽是温存,心里暖洋洋的吃着药膳。
“再来一碗?”
“好。”
此情此景,就像是朴实的老夫老妻,真情实意的风雨同度过,相依相偎着,温馨全在眼神和动作里,相濡以沫。
他们享受着难得的安宁相处的时光,不去想身陷囹圄的庄文妃要救,不去想明日清早要进祥凤宫采莲藕,不去想皇上要颁圣旨封她为瑞王侧妃,不去想六日后要彻查出瑞王夫妇受辱,不去想以后接踵而至的事。
夜已深,阮清微为他盖好被褥,叮嘱道:“不早了,快点入睡。”
慕径 抓住了她的手,朝床榻里挪了挪,低声道:“一起睡。”
阮清微迎视着他深情认真的眼神,心中一软,轻道:“我不走,就睡在床边的榻上。”
慕径 掀开被褥,道:“睡我身边。”
阮清微把被褥再给他盖好,说道:“等你的伤口痊愈后。”
慕径 抿嘴一笑,缓缓的松开她。
阮清微眸色柔软的放下床幔,轻手轻脚的熄灭了烛火,合衣睡在床边的榻上,陪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