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宽慰地笑笑,道:“我们不坐船了,跟我回去吧。”船啊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她应该做别的打算。
还是如同来时一般,阿蛮驾车在前,楚玉步行跟随车后,绕经柳树林边时,楚玉朝原本容止站的地方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想必他也自行离开。
回到楚园的时候,花错见她去而复返,有些错愕,但也没说什么。楚园还是今早她离开时的样子,屋子都维持着原样,楚玉进了卧房,一头栽倒在床上。
翻过身来,放松了一会儿筋骨,楚玉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空茫,伸手进腰间摸索一会,她扯出来一个精巧的挂件,雪白的长方体,似玉非玉,两头包裹有金箔,一侧挂着细绳。
这是……当初容止身处险境之际,交托给她的信物,让她倘若等他不到,便将此物交给观沧海,但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她忘了这件信物的存在,而容止也似乎忘了问她索回。
这一年来她虽然可以请观沧海代为转交,但总是不太情愿经由第三人之手,想要亲手归还。
今天虽然揭破容止身份,但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又忘记了这档子事。
手掌用力收拢,坚硬的长方体硌得掌心生疼,楚玉苦笑一下。
为什么生气?
因为恼羞成怒。
容止欺骗她,这固然让她不快,但更多的,却是对她自己:
在容止身份被看破之前,她已经对“观沧海”产生了隐约而模糊的好感,仿佛这个人有什么地方在吸引着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