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有这么多闲情和余暇来思索是否动情,也许这本身便说明了他尚未动情。
……可是无可否认,他还是动摇了。
容止知道这是什么引起的,楚玉所做的令他太过震动,这撼动了他稳固的内心,因此想要恢复平静,恐怕只有先偿还这一份天大人情。
从这个角度上看,他方才对观沧海所说,也不算是说谎,只不过省略了其间诸多细节罢了。
观沧海听着容止久久沉默不答,也不着急,只冷笑道:“你既然不肯说,也就罢了,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我却还不知道么?你这人看似无欲无求,出尘高雅,实际上心思比谁都深,算计比谁都重,倘若不是有所图谋,你又怎么会特意来与我说项?”
他冷冷笑着,双目虽然不能视物,但是他的感觉极为灵敏,能感觉到容止就坐在他身前,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和表情:“我说得是也不是?”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周围的一草一木,任何物体的存在,都逃不脱他的感知。
他虽然失去了视觉,但其他几种感觉却运用充分到了极致。
容止也不反驳,只淡淡道:“你既然说是,那便是了,只是我的图谋,不便告诉你。”
观沧海按下这一节,道:“也好,我们不问缘由,只问结果,只怕我不能应承你,我父,也便是你师父,曾经受过何戢长辈的恩惠,如今对方执信物所要承诺来了,我身为人子,自当代父行事。”
同样是承诺,一边是父亲欠别人的,一边是他方才输给容止的,这却要如何衡量?
容止静静等着观沧海的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