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晚三年再回家,可是三年之后,容止只怕已经化作一堆枯骨。
楚玉没怀疑天如镜所言是否虚假,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必要编造什么谎言来骗人,纵然编造,也不会提出杀死他这种自寻死路的办法。想了一会儿,她静静地问:“你告诉我这些,是为着什么?”
这三日来,她已经费尽口舌,就连那所谓的天书不过是历史记载这件事也一并说了,目的无非便是希望软化天如镜那固执的心念,可惜天如镜纵然是听了这些,也没有如何动摇。
他修炼了三天的如封似闭,若非有所图谋,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破功。
天如镜垂下眼帘,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淡薄浮云上飘过的微风:“我想了三日,想通了一件事,你最初应当不是为了容止而来的,以容止的智计,不该是用这等手段,也不会让你出面,你挟持我,最初应是为了另一件事。”
楚玉面无表情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并非为了容止。”她原本是为了自己,可是现在容止的昏迷,已经让她改变了第一目标。
既然被看出来了,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天如镜没有看楚玉,他依旧看着地面,低声道:“那与容止是不相干的,是吗?”
“是。”
“你想从此间脱身?”
“是。”
“远走他方?”
“是。”
“再不回来?”
“是。”
“平淡度日?”
“是。”
“倘若我应允你这个,你是否愿意放弃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