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静静地躺在床上,压下这个目前来说不切实的念头,她也曾想过下迷药,但容止当年和天如月斗法的时候,以他的长才,肯定没少用过这手段,后来的结局便能说明这手段不管用。
只是——
容止似乎曾说过天如镜的层次远不及他师父天如月,假如是他,会不会有办法呢?
这个念头也是一样是镜中花水中月,她甚至不知道容止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
容止安坐在颠簸的马车厢里,虽然上上下下仿佛都在摇晃,但是他的动作却好像是坐在平稳的地面上一般,十分的宁静安然,他身前摆放着一张四方矮几,提笔往纸上写着字,因为马车不太稳,他写得有点慢,但是字迹却很是秀丽端正。
鹤绝怀抱长剑,坐在马车厢内与容止斜对面的位置,眼神古怪的看着容止:从他们今天早上启程开始,容止便一直在书写着什么,时不时停下来思索一下,接着继续落笔。每一张纸上,都写上寥寥几个字,然后将纸折叠起来收好。他曾好奇的去看容止写了什么,容止也很大方的让他看,但是纸上的那些字,拆开来他都认识,连起来便是只有字认识他了。
那好像是一些字无意义的拼凑在一起,根本不能连成通顺的句子。
鹤绝自己也是有点见识的,知道这大约是容止特定的暗语,不是事先有约定的人,不可能看懂这些话,也难怪他不怕他瞧见。
只不过鹤绝有些好奇,容止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写了不下六七十张纸,昨日下午经过城镇时买下的纸已经用去了一半,究竟是什么暗语要写那么多,并且现在看来还没有停下来的苗头?
他有一种预感,容止写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有引发什么的力量,就如同一条条细小的水流,但是所有的水流汇集起来,将会是奔腾的惊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