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字中藏字,以容止的智慧,当即便想透许多,他丝毫不问前因后果,更不需要去找寂然或王意之求证什么,他只简单的对花错说了一个子:“杀。”
接着又补充:“扮作鹤绝。”
如此凌厉,如此果决,如此狠辣,如此缜密。
并且,绝不留情。
唯一可惜的是,花错方才回来回报,并没有成功杀死寂然,在紧要的关头,被他给逃了,不过他给寂然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只消一时半刻无人救助,便会血尽人亡。
横竖是不让公主见到活着的寂然,既然根本目的已经达到,过程稍微出现一些偏差,容止并不是十分在乎。
“王意之……”容止慢慢的将纸揉碎,又把碎屑小心的收回怀中,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不必相送吗?你倒是看得开,即便是看出公主并非公主,你也毫不理睬,只将她当作与你相识的子楚。”
王意之的洒脱,他远远不能企及,但是他并不羡慕,也不向往,他心里清楚明白着,他与王意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这是他们自己各自的选择,清醒而理智,并且,不会后悔。
又细细的盘算了一阵,计算今后的各种路线,他手头所掌握的棋子能发挥的作用,各方面影响的交汇,这样的计算十分的繁重且琐碎,可他还是不慌不忙,一条条宛如抽丝剥茧般梳理顺畅,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只强有力的钢铁之手,将这些东西稳稳当当的统合集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少许疲惫,便缓慢的合上眼睛,就这样在竹林之中睡着了。
合眼的时候,暮色降临,一片黑暗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