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这院里年纪最大的人,也是住的最久的住户,怎么就不能安排院里的小年轻了?
她当年可是给大兵送过草鞋的!
一等一的功臣!
聋老太太猛地一顿拐杖,声音颤抖得说道:
“王丫头,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什么叫轮不到我安排?我怎么就没有这资格了?别说你,就算是轧钢厂的小杨来了,也一样得叫我一声大娘。再说了,我家柱子以后可是有大出息的,你们不想着怎么讨好他就算了,现在还敢责怪他?王丫头,我劝你还是别插手我们院子的事,就像你刚才说的,这里还轮不到你管!”
听着聋老太太的话,王主任并不恼怒,反而笑了起来。
“您老总算不聋了?也是,这些年来,我对这院子的事情管的太少,导致你生出这样的错觉,您也别提什么杨厂长,您现在怕是连轧钢厂的门朝哪开的也不知道。而且,我现在不是在跟您商量,而是在下命令!”
说完,王主任脸色一冷,转头朝傻柱说道:“何雨柱同志,从今天起,你搬去后院。老阎,你找人把通往后院的门砌起来,在侧边给他们开道门!”
阎埠贵闻言脸色一喜,立马应道:“是!”
面对街道办王主任和公安同志,傻柱有些胆怵。
他本不打算替聋老太太出头。
况且,这事确是聋老太太没理。
小秦姐姐能送人吗?
就算俺傻柱要娶丁秋楠,小秦姐姐还能做小啊。
那三个孩子多喜人,和俺亲生的一样,怎么舍得放手。
可现在听到要他搬去后院,傻柱顿时就不情愿了。
他大跨步,立马伸手挡在了阎埠贵面前。
扭过头,一脸不满的看向王主任,问道:“不是,王主任,我凭什么要搬去后院?这房子可是我家那老头子留给我的,可不能你说让我搬就搬!”
聋老太太也跟着附和道:“就是,王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信不信我回头就找你领导告你的状去?”
王主任冷笑一声,道:“你去,你尽管去,就你们干的那些破事,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会帮你们!另外,何雨柱同志,你恐怕不知道吧?这院里有一大半都是公租房。包括你住的那个房间在内,都属于公租房,只不过这么多年来,轧钢厂一直帮你们支付租金,怎么,你觉得住久了后,那房间就是你的了?”
傻柱闻言吓了一跳,倔道:“不可能,我家那老头子说过,房间是他留给我们的,怎么可能是公租房。”
“何大清说得是何雨水住的那间,跟你住的那间没关系。再说了,你有房契在吗?”王主任道。
傻柱张了张嘴,他压根不知道有房契的存在。
自从他记事,就住在这房子里。
何大清跑了,傻柱理所当然认为这房子就是他的。
从未想过去查证房子的性质。
这其實也不能怪傻柱疏忽。
誰讓这个年代,工厂把工人照顾得太好了。
吃喝拉撒,结婚生子,都一管到底。
别说这年代了,就算是在后世,也一样有这样的人存在。
公租房住久了,就觉得房子是自己的。
等到要拆迁的时候,就狮子大开口。
三环以外的看不上就不说了,还要求三室一厅精装修。
全然忘了,这房子一开始是上面免费租给他们住的。
他们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什么叫穷凶极恶啊?这就是了。
傻柱不知道这些事,但易中海跟聋老太太这些老人,却已经想起来了。
当初搬过来的时候,街道上的同志同他们讲过这些。
这房子压根就不是他们的,是以前分配给他们的公租房。
上面要开口收回去的话,他们根本没有资格霸占。
像这种前清時期留下来的大府邸,基本都是上面所有,只有少数是私人的。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为了解决工人们的住宿问题。
上面把这些空置房子,当公租房分配给工人们。
这也是大杂院的由来。
要晚上几十年,傻柱他们要是厚着脸皮,硬说房子是他们的,上面只能给他们一点赔付金额。
现在嘛,他连工人的身份都岌岌可危了,还想要保住房子?
“那,那我可以住雨水那间!”傻柱意图做最后的抢救。
话音刚落,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的王卫东站了出来。
“你别想了,何雨水已经把她的房间卖给我了,现在那间房已经是属于我的。”
听到王卫东的话,傻柱如遭雷击。
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雨水怎么会把房间卖掉。她有什么资格卖掉?那是我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事不算数!’
说到最后,傻柱面色狰狞,如同一条疯狗。
王卫东对此丝毫不惧。
他巴不得傻柱现在就冲上来,就能趁机暴打一顿了。
还好,一旁的易中海拉住了傻柱。
这要真动手的话,不等于在找虐嘛!
别说傻柱了,就算加上他一起,也不是王卫东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