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打击,勇气像潮水般退下去,转为广袤海洋。齐越转头,看流水般绸布账顶,因为光线暗显得黑黢黢,只在波纹那里反一点点烛光,很浅几乎没有。
“朕以为自己不会和父皇一样,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最优秀的皇帝,可朕到底还是和先帝一样,动情就痴情。”齐越声音有些悲凉。他不想动情痴情,可惜就算他身为帝王,也控制不住。
“为了那个喜欢的女子,朕给后宫下药,天天盼着她有孕。只要她多生几个皇子,朕就可以光明正大独宠她。”
沈欣茹想起自己吃的那些避孕药,手下意识握紧,早知道齐越这样,她就不吃那些药。不是为齐越,也不是为他的爱,是为社稷、为天下。
齐越侧过来,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从上到下目光灼灼看着沈欣茹:“阿茹,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
沈欣茹平躺在枕头上,望着齐越笑容浅淡:“早点睡,太晚了。”
阿茹不想听……果然是知道的。齐越心里蔓延出丝丝苦涩,他就说几乎读遍天下游记的沈欣茹,怎么会不知道《花铃传》,怎么会不知道宜归崖,是许一生白头的地方。
齐越落拓的重新躺下,仰望账顶:“那个女子是你,阿茹。”
沈欣茹垂眸不语,齐越终不肯让她躲避。
齐越声音像秋日河水,在夜里流淌:“朕喜欢你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因为你美貌,是因为你聪慧通透心怀天下。先生把你教的很好,好几次,你在后宫替朕压制太后。”
沈欣茹低着眼睛静静听,起初陆氏一系压过皇权,她确实暗中帮过齐越,却不知道他竟然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