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空调温度,不知被谁调到了不冷不暖的程度。
盖着毯子醒来,他身上甚至出了一层汗。
茶几上是一板拆过的退烧药,还有一个保温杯。
再走两步,他看到套房里,吃饭的桌子上,还放着两个用盖子盖起来的碗。
盖子揭开,他看到已经冷掉的胡萝卜牛肉汤。
南瓜粥熬的很稠。
种种细节显示着,卧室里来过一个人。
佣人阿珍不可能。
她知道他的规矩,不会乱进房间。
那么…
盯着退烧药,司决眯起眼。
脑袋里断片似的,跑出许多并不真切的画面。
仿佛梦里曾经闯进一只精灵。
扇动翅膀,一身流光溢彩的朦胧。
他皱起眉。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额角揉。
不记得了。
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高烧褪的差不多了。
那种灌满浑身的沉重感,和嗓子里的干疼,已经变成了一身的轻松。
他站起身,抬脚去浴室,却忽然停住。
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根发丝。
发丝细软明亮,泛着黑色的光泽。
这个长度…
他低下头,看见胸口短袖上,也沾了两根发丝。
这个位置…
他在睡梦中,曾抱过的人。
勾起唇笑,司决黑眸里慢慢潋滟开温柔。
他知道了。
他想起来了似梦非梦的片段。